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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拉开阁楼入口,温暖的灯光透过楼梯漫到漆黑的房间里,沈载伦躺在气垫床上打开投影,随意播放的电影是《Before Sunrise》。
发送短信时叫她Cher,背后的一切其实都是隐秘的占有欲,好像在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特殊——
只有我会这么叫你啊。
但这份特殊现在却变成密不透风的枷锁,在家里的每一刻似乎都在提醒他这份感情的不合时宜,像逃兵一样躲进阁楼。
木板传来咚咚的声音,吱呀一声被拉开,金玧瑟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投影仪后转过头问他:“Before Sunrise?”
漂亮的眼睛被电影里维也纳迷离的夜景映衬得更加明亮,像是一场审判,沈载伦点点头,说:“嗯。”
他们都没有移开目光,空气里是熟悉的味道,沈载伦被她的眼睛灼伤,败下阵来捂住眼睛,然后说:“玧瑟,我好像做错了。”
金玧瑟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问:“怎么了?”
他移开手,露出黑色的瞳仁,脸上勉强的笑:“你知道的吧,我的感情。”
“我原本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她诚实地说。
气垫床很小,沈载伦和她挨得极近,这似乎还是小时候他们两个迷上看哈利波特电影时缠着父母买的,那个时候躺上去刚刚好。
“这是不是错的?”他问。
金玧瑟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轻轻帮他理了理遮住眼睛的碎发,然后说:“现在天黑了啊,做错的话在黎明到来之前回到正轨就好了吧。”
沈载伦朝幕布偏了偏头,说:“Before Sunrise?”
“Before Sunrise.”金玧瑟点点头,“而且因为是Jake,所以我应该会原谅的。”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这时候却像望不到底的深潭,拉着他下坠。
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极轻的力度,像是在碰什么易碎品,距离缓缓缩近,吻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
金玧瑟闭上眼,唇齿间传来苦涩的味道,沈载伦冰凉的泪水落在她睡裙的边缘,凝成一滴印记。
楼下的灯依旧亮着,父亲在客厅放着最爱的唱片,声音穿过缝隙飘进阁楼里,沈载伦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地抚摸着。
黑暗的房间和狭小的机舱几乎覆盖掉过往的记忆,以后再形容沈载伦第一个想起的可能不再是布里斯班的温暖天气了。
每个黎明破晓前,是他说爱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