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结束了工作,算着时间民宿的客人也要到了,便骑着小三轮回了家。
距大门不远的距离,凌岁穗便能看到周淮先在门口等着她。
她刚下车,周淮先便帮忙将工具包接过。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了?还提前等我。”
“下午手机上收到了消息,台风要来了。”
周淮先现在是消息通了呀,手机接受消息的速度比自己还快,凌岁穗急忙打开手机,果真如他所说。
“真台风预警!”凌岁穗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那我让江月今天别回来了,太危险了,我还以为只是下个小雨而已。”
“嗯,太危险了。所以我担心你,给你发了消息,打算去村里接你,可是你好像没有看到。”
凌岁穗边拨打着,还能分个神夹上一句:
“谢谢你呀,太体贴啦。”
所以江月今晚应该是回不了了,表白计划凌岁穗打算推迟到明天,她要是不在,自己不安心。
“那那帮小孩今天还过来吗?不太安全吧。”
风越来越大,凌岁穗站在院子里都被迷了眼睛,周淮先注意到赶紧挡在她身前,将她拉进院子里的厨房。
“联系过那边了,正在来的路上,他们有专车接送,一共十个人,是过来这边采生的学生,同行的还有一个老师。”
“采生!”一听全是美术生,凌岁穗当然不免激动,“是哪个学校的?没准我还认识呢?”
周淮先知道她开心,自己也开心:“不是和你一个学校的,北京的一个学校。”
“那还挺好的。”这当然不会消减凌岁穗的热情。
掐腰自豪中:“他们还挺有眼光的,知道来这里。不过我们当时每年都是采生都是去宏村,好奇怪啊,这边还没有开放他们就知道?”
“嗯,听负责人说,他们本来也是打算去待到结束的,可是前几个星期赶上了那边的梅雨季,又连着下了一周的暴雨,那边的学生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临时将后半部分的行程改到了这里。”
凌岁穗要被笑死,“结果刚到这边,又赶上了台风,真是倒霉到家了,那个人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他。”
“还好,我看了后面的天气,台风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说周淮先还真可靠,凌岁穗盯着出了神,外面的风就算再大,现在看着他这张脸也丝毫不惧。
“怎么了?”一直看着自己,周淮先还以为自己脸上是有什么东西。
“啊?没有啊。”被当场抓了包,凌岁穗故作镇定,迅速反应过来,故作娇弱道:
“呜呜呜呜,我就是害怕,风太大了,吓死我了。”
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你看,那树...”
周淮先当然听话地配合去看,只是...
“这树...怎么了?”
呃?!这树竟然没被吹断,就不能配合自己渲染一下气氛吗?
树:有的,兄弟,等等有的。
“这树...可真树啊。”
......
空气静默着,只剩台风呜呜叫着。
在凌岁穗耳中听来就是嘲讽意味拉满了。
周淮先想不出来怎么回,只能尬笑几句,有时候凌岁穗说话他是真接不住。
他知道凌岁穗喜欢有趣的男人,所以现在谁能教教他这种情况下,怎么说比较有趣?
周淮先只能跟着胡言乱语:“这风...可真风啊..哈、哈、哈?”这对吗?
......
空气静默着,又剩台风呜呜叫着。
这对吗?!这笑的也不对啊!有了台风的加持,不仅阴恻恻的还诡异起来了。
好在在一声汽车的鸣笛声中拯救了两人,司机透过车窗的声音传来:
“有人吗?人到了!这台风呢!还不快来接人,马上要下雨了。”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可凌岁穗只觉得如听仙乐耳暂明,急忙冲出去接人。
大雨也是在此刻将至。
这阵雨下得既突然又急,砸在凌岁穗身上都觉得“疼”。
经历了一场梅雨季,基本上学生们是人手一把雨伞。
凌岁穗拿手挡着雨,赶紧招呼这学生们进门,不禁感叹,这就是青春啊。
周淮先跟在后面,一把黑伞在凌岁穗头顶撑开,遮挡了她一半的视线。
再激动也不至于伞都不打了。
她微微偏头与周淮先相视一笑,周淮先正抬手帮她轻轻掸去额头上的水珠。
学生们此时都已经将行李都搬得差不多了,皆回到了民宿的客厅躲雨。
一个学生朝着雨中大喊:“老师!”
车上下了最后一人。
周淮先的伞檐应声微微抬起,此刻,在大雨之中,凌岁穗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凌岁穗,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