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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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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仍保留着那假面般的笑容,视线追逐着警车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副模样散发的气息让工藤优作感到微妙的不安。

遵从自己内心的引导,他也漫步靠了过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没有错过吧。”

虽然是肯定的语气,但工藤优作还是象征性地使用了问句。

智子嗯了一声。

工藤优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条警察们离开的马路,问道:“是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吗,”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些启发吧。”

“哦?”

女人微笑道:“之前跟工藤老师说过的。因为刚来日本不久,为了能更好地融入社会,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工作。”

“万幸,虽然游川君接下来就要进监狱了很可惜,但他的故事的确为我提供了有关工作环境的信息,以及未来工作的方向。我很感谢他。”

“……”

工藤优作理解了一下这段话,心里产生了一点忧虑。

虽然感觉对方的国语水平若即若离……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也就是说,要做跟游川先生差不多的工作吗?餐厅工作人员?”

“虽然不是工作人员,不过确实跟他差不太多吧?”

智子淡然地说:“游川君选择了谋杀,而我选择用谋杀来谋生?”

没等话尾的余韵消散,她又含笑补充:“呵呵,开玩笑的。”

工藤优作显然没信,表情跟着严肃起来:“还请你三思,智子小姐。这可不太——”

工藤优作:“……”

他转过身的动作顿在那里,然后有点头痛地叹了口气。

眼前空无一人,女人的身影像被风吹散一样不知不觉地消失在了他身后。

……总觉得智子小姐好像是那种一见到不想见的人、一听到不想听的话,就会立刻头也不回地走掉的类型,而对方的行为让这种既视感变得更强烈了……

“这下有点麻烦了……所以说,根本不是玩笑啊。”

工藤优作开始翻找手机里的通讯录列表,“——喂,仲间吗?我是工藤优作,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请帮我留意一下近期入境的人员名单……”

“对方可能来自欧洲,是混血;女性,身高大约一米七五,误差在一公分以内。”

他流畅地报出一连串数据,同时在心里严谨地补充:并且明显有经过锻炼,至少擅长近身战斗;步幅不短,但很轻巧,不会留下踏地声;手指细长而灵活,也许惯用匕首类冷兵器……

“不,只是留意就好,其实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总之拜托了,有情况直接通知我。”

另一边,闪身进了转角处小巷的智子并没有停留,借助楼房之间彼此投下的阴影以及嵌在墙面上的窗棱,她迅速攀上了这户楼房的三楼。

纤细的手臂蓦地发力,女人明目张胆地翻进了三楼的阳台。然后她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遥遥望向刚才的方向。

视野中,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跟手机那头不知名的人对话。

虽然有自己放纵的成分在,不过,被同伴和圣殿骑士之外的普通人窥探到这个地步,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而且,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相处起来又愉快又危险的氛围……

智子注视着数十米开外对方不断张合的嘴唇。礼尚往来,自己大概也能猜到对方此刻在做什么,可惜,她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从欧洲过来的。

作为在兄弟会本部长大的一名刺客,智子整个前半生里都在跟与刺客斗智斗勇上千年的圣殿骑士纠缠不休,直到对兄弟会的信条产生了疑问,随后退出组织顺利来到异国的前一天为止,她对普通人的全部印象都还仅仅止步于刺杀名单上轻易被抹去的一个又一个名字。

但是作家老师好像也没有那么普通。

智子很清楚,一直以来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危险并非源自于多么强大的武力。

虽然工藤优作在她坦白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之前对她的态度都堪称友善,但她却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对方深入地接触。

要说原因,可能是属于里世界的人的直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一路人的,无关于相性、只是纯粹的难以融合的对立立场所发出的警告:自然界里有着繁多种类的被子植物,可尽管同属一门,只在夜间盛开的昙花和只在白日绽放的旋花是永远不会相见的。

所以虽然愿意跟对方说实话,原因也仅是智子本人并不想对好人说谎。

不过,工藤优作无疑是很优秀的,比印象里的普通人优秀多了。难道,这就是会写小说的被子植物与不会写小说的被子植物的区别?

她不是很了解,静静地目送对方挂掉电话后向着更远处离开。很快,女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身后也开始有细碎的响动。

看来房屋的主人也要过来了……嗯,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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