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易泽：最近真倒霉，本来有个很看好的资源，临门一脚被公司签给我队友了！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汪澜：算你运气不好呗。（狗头）]

[方之晗：你外出跑通告，都不在学校，见不到卓郁，他都给你忘了吧，没有主角光环普照，也很正常啦。]

[关易泽：我平时早安晚安也没少发呀。]

[汪澜：哈！发早安晚安，你在这打卡呢？他要这么好追，我早上手了。]

[关易泽：真难伺候，他要不是主角，我真懒得搭理他！]

[方之晗：你快省省吧，我才难受呢，我一个直男，天天跟在他一个gay屁股后头献殷勤，谁来可怜可怜我？]

[汪澜：你们俩退出不就得了，等我得手了，一准给他调.教成听话的狗。]

……

卓郁把攻略组群聊里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拷贝了下来，花了两个小时从头看到尾，从这些或意淫或诋毁、或怨怼或讥讽的言语里，终于摸清了这个群聊的来龙去脉。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卓郁是这本书的主角，世界的中心，气运的源头。

有四个穿书人同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的任务就是攻略身为主角的卓郁。

只要卓郁对他们动心产生好感，他们就会从卓郁这里分走他身为主角的光环运势。

总而言之就是，卓郁爱谁，谁就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反之，卓郁厌弃谁，谁就倒霉透顶一败涂地。

不过哪怕是主角，气运也是恒定的，一直被消耗早晚会有被榨干的一天。当那一天在未来降临，就是穿书人走上人生巅峰，卓郁堕进万丈深渊的时刻。

意识到这一点的卓郁，只觉得不屑。

一帮在原生世界里活了二十多年都卷不赢的废物，幻想着换一个环境，就可以通过作弊的方式，用歪门邪道实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自信？

卓郁饶有兴致地点开了四位穿书玩家的资料，果不其然，他们之中已经有三位，早早地就在他这里刷过存在感了。

方之晗、汪澜、关易泽。

方之晗——卓郁的温柔师兄；汪澜——北美混血留学生狂热追求者；关易泽——魅力无限的校草爱豆。

剩下还有一个叫贺霖笙的，从进了群之后，几乎就没有说过话，卓郁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群里活跃的，基本就是经常往卓郁身边凑的这仨。

这三个人的关系也非常有意思，既是同盟，又是对手。

尤其是夹在中间的方之晗，更是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也许是知道自身优势不强，所以专打辅助，不光给汪澜做军师，对关易泽也没少通风报信。

在卓郁面前更是如鱼得水，温开水一样的师兄，完全不是卓郁的菜，爱情值很难刷，所以他很聪明地走友情路线。

要不是卓郁捡到他的手机，翻看了他手机里的内容，恐怕不知道要被他钻多久的空子。

查看完全部群聊内容，知晓了前因后果的卓郁，合上电脑，揉了揉晴明穴，起身来到病房的阳台上，掏出手机联络上了他的私家侦探。

发了照片，付了定金：“我需要这四个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一周之内给我。”

在此之前，无论是方之晗、汪澜还是关易泽，他都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去深入了解，对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非常浅显的层面。

可现在不一样了，尽管是穿书来的，但他们所依托的身份，毕竟也是真实存在，卓郁认为他有必要了解全面，省得到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

对面很快就接了单，卓郁将手机收起，掏出烟盒，取了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叼在嘴里。

临点火的时候，他倏然想起来这是在医院，就把打火机放回了衣兜，干叼着烟，眺望夜色。

卓郁从前不抽烟的，他甚至很讨厌烟味。

青春期的穆鹤庭在他面前耍酷吞云吐雾，卓郁伸手就给夺下来，按到墙上摁灭，拎着穆鹤庭的衣领子，压着他到水龙头前漱口。

他那时会警告穆鹤庭：“我不会跟一个烟鬼接吻。”

穆鹤庭就乖乖地，再也没在他跟前碰过香烟。

但自从卓郁的母亲去世，他就自己染上了。

不过他只抽女士烟，抽卓舒越生前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烟味没有常规香烟那么臭，夹杂着一点薄荷和山茶花的味道。

白雾袅袅里，仿佛又能看见卓氏CEO卓舒越，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靠在藤椅上，倦懒雍容的情态。

穆鹤庭在他身后悄然出现，见他叼着一截纤细的白杆，下意识地就伸手摘掉，惊得卓郁一下子从遐思中回了神。

穆鹤庭也是摘了卓郁嘴里的烟之后才意识到，他压根没点火，于是原本要摁灭香烟的动作，生生卡顿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