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望也不是善茬,他待在国外不能上网的这段时间,也学会怎么更好照顾自己,靠着自己活下去的过人意志,在健身打发时间,他也练出了漂亮的薄肌。
时长庚站在大床前,单手撑着床面,将小少爷的两条长腿往身上一架,让他躺平,比例完美的腰身向上弯起,可见淌着汗珠的腹部肌肉如何收缩。
“看看它们,是相当不错的绘画素材,无论是当美术模特,还是当做针灸范例,都是不错的。”
时长庚看似温柔,实则脾气不好,顶撞得哥舒望说不出话来,小少爷眼神放空,双臂抬高,手紧紧揪着被单。
尽管身处下位,他也不忘反讽:“哈,也的确是‘针灸’,一点感觉也没有呢……嗯哈!”
“刚开始就是会慢一点,没有感觉很正常。作为一个并不是很专业的大夫,还需要小少爷亲自指点我啊。”指尖擦着腿肉点在了肚脐眼往下的位置,时长庚的语气一如当年对老师的谦卑求问,“是扎到这里对吧?”
哥舒望的声调破碎,气息乱得似哭似笑,仍是坚持着提起嘴角:“不对……浅了!”
“浅?的确是浅了。”时长庚自言自语着,他抓起哥舒望用力过度而脱力的手腕,低头亲吻着微凉的手背,眼神坚毅又温柔地看着他的缪斯以及爱人,“我担心您会疼,所以循序渐进,但如果是您说的,我就只好再扎深一点。您看,这样可以吗?”
床身重重一颤,强忍的啜泣没忍住,彻底崩溃,哥舒望抓狂大喊:“时……唔!你混蛋啊!”
“混蛋?我怎么会是混蛋呢?是你先一声不吭抛下我,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嗯?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来么,我像是中邪一样疯狂画着你的画,油画、水墨画,乃至是涂鸦和板绘,但凡是能呈现出你这张脸的方式,我都去尝试了,一直没办法停下想你的念头。哥舒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过?不不,应该是给我再多套几条枷锁,谁也不放过谁,好么?你怎么不回应我了?我好伤心……”
时长庚自说自话一般,说着说着就发笑起来,动作也毫不含糊,节奏随着节拍敲响重击,小少爷像是陈旧的玩偶,只能发出微末的抗议,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泪水决堤,哭花了他漂亮精美的脸。
时长庚目不转睛,再虚伪放柔了声音哄他:“宝宝,你哭起来真的很漂亮,跟天仙儿似的……不,任何比喻都比不了你,你是我的缪斯,最圣洁、不容侵犯的存在。”
他胡乱说着情话,贪婪地在哥舒望双唇给予可怜巴巴的回应,失去了嘴巴呼吸的能力,哥舒望被口水呛得咳嗽不停,他乱挥动的手抓住了时长庚的脖子,充血暴起青筋的脖子泛红还被汗水润过,他抓不住,只在体表留下几条抓痕。
他边哭边骂:“疯狗!你这条愚蠢的疯狗!”
时长庚越发兴奋起来:“对对,我就是宝宝的疯狗,宝宝原来还会这么骂人啊,真聪明!”
撑得几欲胀裂开,哥舒望连骂人的力气都少了,他被蠢狗抬起来,送去了浴室,墙壁上还有扶手供他撑起身子,能多几分安全感。
起初的疼意过后,就该轮到享受了。
哥舒望缓过神,一双黑眸快喷出火来,他故意抓伤时长庚的脸和脖子,诅咒他这辈子都要烂黄瓜,时长庚倒是乐观,笑容就没有收敛过:“宝贝,我要是真烂掉了,那就植一根超级大钢炮,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了,那多可惜啊。”
“我呸,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宝宝,你怎么还不明白。”时长庚将全身压下来,全方位壁咚他,哥舒望的身子都要对折起来,光裸的背贴着冰凉的瓷砖,冻得他直打哆嗦,很快热水从头淋下来,被水打湿一身的时长庚笑出了平静的疯态,“要脸没用的,它只能短暂填补空缺的自尊心,却换不来温饱的食物、认可的目光、想花就花的钱币,更无法将你带回我的身边啊,宝宝。”
哥舒望好像看到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挣扎扭动,“滚啊,我不做了,快放开我!”
他差点掉下去,反被时长庚有力地托起来,男人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狼狈的丑态,眼神还很情深脉脉,白花花的水瀑之下,恍然如新生的恶鬼,正在欣赏他的狼狈姿态。
哥舒望越发恼火起来,他怒视着,牙齿止不住打颤,用尽平生最为恶毒的话语谩骂,不经意碰到了控水开关,水流更大了,哗啦啦响着,盖过他幽怨破碎的抽泣声。
最后,他骂累了,洗过一轮,把被擦干抱出来,去干净的新卧室。
“宝宝,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哥舒望把脸埋进枕头拒绝回答,过了一会,才闷闷开口:“时长庚,你真令我恶心,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骂吧骂吧,还有力气就好。”许久不见,难免激动得控制不好力道,小少爷身娇体弱,又是容易留痕的特殊体质,稍有不慎,就在他白嫩的肌肤留下印记,充满着凌虐美,更让人想施加属于自己的标记。
抱着背对过去的小少爷,时长庚在他耳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刺青,大写的S和小写的e,应该是才纹到一半就终止了,毕竟他怕疼。
粗粝拇指带着点嫉妒,些微用力地揉着那处,时长庚听不出自己语气有多酸:“那只金毛犬叫你纹的?”
哥舒望困极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话,耳根被摩挲得发热,想偏头闪躲,又被什么硌着,他脸色大变:“时长庚,你给我适可而止!”
“亲爱的,你好se。”
时长庚垂着眼眸,在他半途而废的纹身上舔了一下,湿热的感觉从耳朵窜过天灵盖,哥舒望困意全无,一个翻身坐上来,两手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说:“要做就做,别搞那些没用的!”
时长庚错愕一瞬,咧嘴笑得似乎很开心,而他的眼眸里,却潋滟了水光,眼眶都被气红了,连说三声好,他尽力满足哥舒望的一切需求。
不过多时,傲气的小少爷就蔫了,只顾着讨饶,根本没注意龙傲天的眼神多么落寞。
拥抱他,本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哥舒望一心想着敷衍了事,怎么不让他伤心欲绝?
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的!
凭什么能做到随时抽身离开?这么多天的亲密相处,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耳边的呜咽声猝然断了,被弄到神志不清的小少爷晕倒在怀里,时长庚用嘴给他喂了药,忍不住又亲了十来分钟,再独自一人去了浴室解决。
半夜睡不着,他在阳台点了根烟。
之前看到哥舒望点烟,他也想尝试一下味道。
滋味很不好受,可比内心的抽痛要好多了。
时长庚算尽公式和程序,都没算得了为什么哥舒望不爱他,他又为自己的贪婪而唾弃,如果能知足一些,就不会这么痛苦。
他只是想让哥舒望多在乎自己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
哥舒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衣服走人,客厅的时长庚正在给吐司抹花生酱,听到脚步声也没停下动作,门板被打开的声响传来,耳朵动了动,哥舒望的声音响起:“唐贺,正好你也在,快带我走!”
高大的黑皮保镖动了动唇,没说什么,他的视线穿过哥舒望的肩头,跟屋子里的时长庚交汇了一个目光。
哥舒望迫切抓住他的衣袖,“他不会拦着我的,快走!”
“好。”
一坐上车子,哥舒望的表情扭曲一阵,心知是他疼得厉害了,唐贺犹豫说:“小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别走吧,您的身体要紧。”
“唐贺,从刚才开始你就欲言又止的,而且还知道我在时长庚这里,别跟我说,你投靠他了。”哥舒望背靠座椅,疲惫地揉揉眉心,语气满是不耐烦,“发生了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想找靠山活下去,所以我也不怪你。”
“不,小少爷,我并没有投靠时长庚!”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车?”哥舒望冷漠的眼直直看过来,刺得唐贺心头一疼,错开目光,看到时长庚正走下酒店阶梯。
他衣着华贵,举止不凡,先前那个桀骜的贫困生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自视甚高的性子越发贴合如今的他,而自己,依旧还是被驱使的小小保镖而已,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哥舒望的安全。
“小少爷,您就屈服他吧,只有他才能保护您。”
哥舒望冷笑:“想不到报应来得这么快,不仅家破人亡,口口声声不会背叛我的狗都已经找了新的主人,也是,我活该。”
他拧开车门出去,大跨步来到时长庚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扬拳砸过去,打破了时长庚的嘴角。
唐贺呼吸一滞,全身细胞警惕而起,他立马下车,正好看到时长庚有所动作,他扣住了刁蛮少爷细白的手腕,捧起他的头狠狠吻下去。
仿若一幅充满故事感的画卷,定格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