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丹在灵力的冲击下发出阵阵嗡鸣,疯狂地吸收着,但似乎贪心不足,狂暴的气息在其中肆虐,几乎要撑炸了。
“咳…咳!”喉头好干,我咳了两声,鲜血从嘴角流下。
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我不会是第一个吃妖丹死掉的吧?
话说我要是这么死了,算撑死还是走火入魔?
……我他妈为什么在想这种问题?
我尝试阻止这些火元素进入妖丹,成功了,但结果就是对肉身更剧烈的焚烧。
血肉在火焰中噼啪灼烧,散发出熟肉的香气,又变成黑炭。
吸收火元素,妖丹爆掉;不吸收火元素,肉身成灰。那么我选择……一起烧!
控制住火元素融于妖丹的速度,以保证它不会炸裂。
剩下的随便它吧。
汹涌的火元素突然发现通往妖丹的道路变得狭窄,一个个都躁动起来。
……更加痛苦了,几乎要眼前一黑,干脆昏过去。
就像一群疯狗过桥,本来大家都能过,现在发现变成独木桥了,没上桥的狗就不爽了。
凭什么你能过,我不能?
于是他们这群易燃易爆的家伙打了起来。
神仙打架,凡妖遭殃,作为战场,我骨灰都快烧出来了。
但没事,不经历风雨,哪有电闪雷鸣……啊不对,彩虹,直觉告诉我,妖丹比肉身重要。
出了事就是我命不好。
身上已经麻木了,也有可能是每一块肉都烤熟了。
这也算好事,至少不会影响我对火元素的控制。
智商回归,盯着那些火元素,我不禁想到一件事。
我能不能完全控制这些火元素呢?
精神力揽去,试探着强行打上我的气息。
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成功了,火元素躁动了一下,便安静下来,温和地融入我的妖丹。
……
那我之前忍受那种痛苦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贱吗?
事实证明,肉身的不适是真的会影响生物的思维的,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蠢。
修炼的本质本就是为灵气打上自己的气息,天地灵气是天地的,有天地的烙印,修炼就是把它们抢过来,在灵脉的运转间洗刷掉天地的烙印,让灵气染上自己的气息,方能吸收入妖丹。
吞服别妖的妖丹也是同理,这也是为什么修炼是逆天而行。
这就像把别人的奴隶抢过来并占为己有,这对方能答应吗?肯定不能啊!
于是对方的气息就会赋予这个“奴隶”反抗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天地灵气比较暴虐。它上头有人!
说了这么多,决定这些的无非就一个,气息,只要打上自己的气息,灵气便彻底为我所用。
而气息又是什么呢?反正不是气味,是灵魂气息,毕竟灵魂是独一无二的。
生物的肉身是有灵魂气息的,所以让灵气在坚韧的经脉中流转,是一种被动的留下气息的方式,效率低,但胜在安全。
而我就可怜了,没有经脉,只能强硬地把灵气压入体内,打上我的气息,等生米煮成熟饭,这灵气也就是我的了。
顺便提一嘴,对元素的亲和影响着打上气息的难度,对其越亲和,难度就越低。
比如一只妖对火元素很亲和,那他就能飞快地将火元素拐走,但他若想吸收水元素,很可能被水元素甩一巴掌。
这会儿,就不得不提一下某只天妒之猫了,老猫对暗元素的超高亲和甚至可以让他对天地间的暗元素有着绝对的掌控。
咳,跑题了,夜吟小课堂就到这里吧,说回我自己。
在我吸收完后,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灵力更加凝实、滚烫了,修为也水涨船高,到了五阶。
六阶巅峰的大猫就是香哈~
多余的灵力从妖丹漫出来,修复着血肉,虽然只有骨骼和一层薄薄的肌肉,但终于是有了些狼形,知觉也慢慢回来了。
饿,好饿。
这是我睁眼后的第一个念头。
一抬眼,入目便是老虎那巨大的身体,似乎被烤熟了,散发出浓浓的肉香。
两眼顿时就直了,瘦骨嶙峋的爪一踏地,就扑了上去。
撕开皮毛,便啃噬起来,嚼也不嚼,装作疯狂地将肉吞入腹中。
胃部剧烈地蠕动,将虎肉碾碎,只剩最精纯的血气。
它在身体里澎湃,向大河冲破堤岸,浩荡而去;像大鹏展翅飞天,扶摇直上。
带着已死的心脏都咚咚地跳动起来,像战鼓的轰鸣。
血肉在血气的涌动下蠕动着生长,充实干瘪的皮毛,构成我流线的身形,涌动着让人陶醉的力量。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真好……
感受到体内无从发泄的力量,一爪踩碎老虎的爪骨,仰头望着皓皓的太阳,舒畅地喘息,喷吐着灼热。
胸膛里的心脏狂热地跳动,像是兴奋剂泵到四肢百骸,我踩着老虎的白骨,爬到他的脊背上,本几乎熄灭的血炎冲天而起,点燃天上的云,点燃观众席上的呐喊。
热血上头,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