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帐,宁惟意又是被抱进来的,被放在了床上,搞得一副他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裴怀衡了,都说了自己是小伤,一点点血而已,自己能走,人非不听。
所以宁惟意选择放弃,放弃和又聋又瞎的人挣扎。
他靠坐在床头,手还一直捂着脖子伤口处。
“让我看看。”
他可总算要看他小指长的伤口了。
真的就小指长,而且早就不流血了,但面前这个就跟眼带伤患滤镜一样,在他眼里,这一点点小伤,稍有不慎会发炎,然后导致皮肤溃烂,然后宁惟意难受万分,去抓挠,最后皮肤应抓挠溃烂而亡……
想得太远了吧。
他用手碰了碰那处伤口,宁惟意被这不是来自自身的触碰而导致身体一僵,愣愣看他,“你做什么?”
“早知道就不让你来的。”
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王爷药来了。”
“再慢些,伤口都要愈合了。”拿过南泞手中的湿帕巾,动作轻柔替他擦拭,宁惟意不喜欢这样,从他手里拿过,“我自己来。”
由着他擦拭伤口,裴怀衡再度接过南泞手中的药瓶和纱布,等他擦拭好。
“你看不见伤口,我来吧。”
他同意,微微仰头。
裴怀衡看着白皙的脖颈上那处鲜明的伤痕,心里有些自责,但更多是莫名因宁惟意微仰,露在他眼前的脖颈而生的想法,一个想要在上面布满专属于他痕迹的想法。
见他迟迟不动,还盯着自己的伤口看,宁惟意很不自在:“我自己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裴怀衡终于回神:“我来。”
宁惟意继续仰着头,裴怀衡小心翼翼倒着药粉,边倒他心里边想。
我怎么能有刚才那种想法呢?!
我不应该!
肯定和常元清待久了,自己也胡思乱想了!对!肯定是的!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嘛,就是常元清!
药粉上好了,接下来就是缠纱布,他把药瓶放下时才发现南泞不在这儿了。
“不用这个。”他很想拒绝,这点伤真的不用缠纱布的。
但是那只是他在拒绝,裴怀衡是不听的:“好得快。”
他又一次放弃了。
由着他在自己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纱布,他的动作很轻。
“你没佩香囊?”
因为离得近,他只闻到了很淡很淡的佩兰的味道。
他说话的吐气全落在宁惟意的脖子上,整个身体再度紧绷:“不,不想带,就取了。”
总算缠好后,不会很紧,不会影响到他吞咽。
纱布缠好,但裴怀衡却没动,宁惟意立马将他推开下了床,盘腿坐在地桌前,拿起上面的书掩饰刚才自己的尴尬。
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放平心态,让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时刻提醒自己,自己与裴怀衡注定不会走到一起。
裴怀衡被他突然推开还有些发愣,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不自在摸了摸后颈:“今夜皇兄要设宴,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到时让南泞给你送些吃的过来,我可能会晚些回来。”
见他没看自己点头,有些心虚,总感觉现在这种气氛,很不自在,得快点逃离才行。
他一进营帐,就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就越发不理智了呢?他还重重拍了拍脑袋。
与此同时帐篷里面,宁惟意也长舒一口气,他反正是计划的,待射猎过后,他就可以彻底解脱,回归以往的正常生活了。
所以现在裴怀衡的一些举动,他得忍着,何况在那人眼里什么都只是好玩儿,感情是什么,估计都不知道。
*
一些小事故之后,其他人也都还是照常射猎,毕竟也只有这些休息的人才知晓,其他在林中没回来的,也只能听别人说说。
今年射猎收获不小,基本出去参与了的都设了东西回来,当然除了先前回来那几位,自然熙元帝都有赏,今日所射猎的动物,便是今夜宴席的食物。
宁尚书因陛下与他有事要谈,想来看看宁惟意就来不成,只能宁思岚自己来。
“兄长?父亲没来吗?”他放下书起身。
“陛下有事与他说,脱不开身。”瞧见他脖子上被缠了好几圈的纱布,宁思岚担忧,“伤得很严重吗?”
宁惟意摇头:“就很小一道划伤,裴怀衡非要我缠个纱布。”
宁思岚看着他脖子上的纱布,边点头边笑,宁惟意总感觉被误会了什么。
“关心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