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胸口,李莲花语气重了一些:“你到底想干嘛?”
笛飞声此刻已经双眼冒火,揪着李莲花衣领的手再改方位,直接掐上了李莲花的脖子。
“十年前,东海一战,我一直以为拼死一战我险赢你半招,所以我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今日你告诉我,胜之不武?”
笛飞声声音里的颤抖,做不得假,眼中的愤怒亦是。
再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李莲花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是说,这一切你一点都不知情?”
笛飞声闻言神色愈发的难看:
“你羞辱我。”
看着笛飞声这副模样,李莲花却一脸的了然:
“原来,是这样。”
看着又一个被角丽谯玩在手心的男人,李莲花眼中多了一丝同情:
“罢了,往事如烟去,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莲花的不争与轻飘飘的放下,让笛飞声愈发觉得难堪。
“重要!”
这两个字,是笛飞声嘶声力竭喊出来的。
“我当你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你却让我成了一个笑话。”
‘你那笑话是我搞的么?是你的护法角丽谯干的,你找她去啊。’
李莲花恨不得直接将话扔给笛飞声。
但是不行,他还需要笛飞声给他找师兄的遗骨。
李莲花叹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悦。
“我说笛盟主,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要不然你就当这一切你没有听到,你还是天下第一?”
“不行,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再比一场。”
看着一脸倔强的笛飞声,李莲花相当无奈,却又非忍不可。
“可问题是我没办法再和你比一场。”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如今已经毒入骨髓,内力也只剩下一成。”
“要不然,你帮我赶紧找到我师兄的遗骸,我给你解了修罗草,你去找新的江湖排名榜上的高手比比?”
这话说完,突然听见一声细微的‘噗呲’声。
正剑拔弩张的两人一同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看见阿秀靠在墙边,嘴角抿着微微的笑,很是灿烂。
见两人看过来,阿秀嘴角勾的更深:
“就之前在街边听书人的说法,他当年,那是一路‘砍砍而来’。”
“如今尚不过十年,就算有绝世天才也不过十岁。”
“现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想必他拿着看都嫌伤眼。”
“你还叫他比比?”
原本因着病弱而惨白的脸色,此刻也多了一分红润。
有了阿秀的打断,笛飞声冷静许多。
转回来看向李莲花:
“我笛飞声此生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你。”
“李相夷。”
“我笛飞声此生只有一愿,那就是赢你。”
李莲花闻言连胸口都懒得揉了:“我帮不了你。”
“现如今,你就是天下第一。”
笛飞声嗤笑:
“不过是碧茶之毒,我就不信找不到解药。”
“你将洗精伐髓决给我,我回金鸳盟让药魔给你做解药。”
可李莲花哪里会听?
“我说了,一样换一样。”
“你给我师兄的遗骸,我给你洗精伐髓决。”
笛飞声闻言再次气急:“你师兄此刻怕是已经成了一捧黄土了!”
“就算是黄土,那也要用那一捧黄土来换!”
“你没有,那我也没有。”
“你!”笛飞声看着油盐不进的李莲花,实在是气闷。
“你就真的不怕死?”
李莲花张开手,主动将脖子往笛飞声手中送了送:
“笛盟主,十年前,我就是个死人了。”
“那我杀了乔婉娩。”
不在乎自己?
可他有软肋。
李莲花闻言果然沉下声来:“恃强凌弱?岂不是更加胜之不武?”
再次被怒火冲昏头的笛飞声没有看出李莲花生气。
或者他现在就需要李莲花生气。
他要和李莲花打一场。
所以笛飞声再次加筹码。
“恃强凌弱?那我扫平百川院!”
笛飞声没有探到李莲花的底,但李莲花已经看到笛飞声的边界底线。
李莲花收了神色,微微叹息道:
“你就算扫平全天下都和我没有关系。”
笛飞声见状刚想发狠,便被一道剑柄扶开了手腕。
“把你的爪子松开!他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啊?”
瞧,笛飞声的边界底线来了。
看着面前护着李莲花的方多病,笛飞声狠厉的收敛不少。
语气还带上了一丝僵硬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连命都不要,你在意什么?”
哪知一向和他斗嘴的方多病,此刻却正了神色: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俩到底有什么。”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这样,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能看出方多病说的‘不客气’是真的,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又在抬眼看向李莲花的瞬间全部隐藏:
“我就不信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说罢,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角!丽!谯!’
他要去查查他这个‘忠诚’的护法。
看着笛飞声走出门,方多病将药碗端向阿秀。
一边还不忘问李莲花他和阿飞怎么回事。
“一点小误会罢了。”
李莲花揉着胸口跟在方多病身后一起走向床榻边。
“编,你继续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要误会会误会到他差点把你掐死。”
李莲花听了方多病的话坐到床榻边夸张揉脑袋:
“啊呀,你这说的,我头都要昏了。”
闻言方多病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仿佛被人抛弃的小狗。
“好了。”
喝完药的阿秀,将碗放到窗边的四方凳上。
“阿飞没有杀意,你没看我动也没有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