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映雪身边的侯长乐一听这话,差点拍着桌子站起来!
虞映初什么意思?难道她还要倒打一耙,说是映雪在模仿她吗?
却在站起来之前叫虞映雪轻轻地压了压手背,她一边将茶水往仍在气头上的长乐的方向上推了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啊,从前我是多爱穿蓝白颜色的衣服,但是最近穿这两种颜色衣服的人不是太多了吗?”
“我就只好换了一身。”
“谁知道——今天一看,穿黄颜色的衣服的人竟然也多了起来。下次我换红颜色的衣服穿穿好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率先传来的一声嗤笑。
要说虞映雪的这番回应,完全可以算得上温和文雅。就连指桑骂槐的程度都不至于。
但是谁让之前虞映初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了呢?
就连眉毛都要特意剃了去学她人的眉型,再加上那服装、首饰,就是生来不够人家好看,也有够膈应人的。
现在她不想学就又不学了,还嫌自己之前的举动难堪,准备把她们这些人都当成是傻子一样,用那种粗糙的话术为自己洗白?
她们呸!
场上可不乏身份比虞映初还贵重抑或是家世跟她相差无几的贵女,于是便有人配合虞映雪出声道,“虞二姑娘可不敢把自己下回要穿什么给说出来,免得这红衣也成了人人争着抢着要穿的服饰,叫我们这些惯爱穿鲜艳服饰的人可如何是好。”
句句不曾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她们究竟在说谁。
虞映初不是那种容易脸红的体质,这会儿却被气得生生红了脸。
许是之前早就亲手动手将那厚得堪比坤国国都的城门的脸皮拍红过,这会儿虞映雪的心里倒是少有几分快意。
但到底还是舒了口气。
她这不知真假的嫡姐不是最好洗白她的前身或从前吗?哪怕她打从心底里认定那个恶毒又愚蠢的家伙不是自己,她也不想自己沾染上一星半点儿的污名,
可这天下间哪有那般好的事情,好的她全部都要接收、坏的她一点儿也不想沾染。还要顺手涂抹到其他人的身上去?
既然她贪心不足,那她就帮她做个选择好了。
曾经的虞映初身上的黑锅,现在的虞映初当然也要背上。
不过虞映初果然不愧是上辈子糊弄过她的那个人,她自欺欺人、自我安慰来也是有一套的。
她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对自己说:学人的那个是曾经的虞映初,而且根据今天的情况,她是不是真的学人穿衣还未可知呢?
就算真的学了又如何?难道世界上只有虞映雪一个人能穿浅色系的衣裳吗?
她问心无愧!就无须在意这些人是在指桑骂槐些什么!
如此一番安慰之后,她心下果然好受许多。
虞映初忽视那些人未曾指名道姓的碎碎念,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今天的主角——鸿胪寺卿之女吕香华身上。
她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是个跟虞映雪精心准备的贝壳首饰盒比较起来显得尤为普通的一个小木盒。
吕香华当时面上就不是特别好看。
昔日她跟虞映初曾经凑到一起过一段时间,后来她痴迷大长公主之子简直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吕香华不欲被她连累,便与她渐渐疏远了。
只是她的疏远情有可原且悄无声息,但凡虞映初有一丝清醒,这会儿就应该选件不错的礼物来挽回她,而不是故意挑了一个这样的礼物来跟她怄气。
算了,就算她当时抽身得及时好了!
吕香华不抱希望地打开盒子,发现虞映初竟然也同虞映雪一般,给她送了一颗珍珠!
珍珠龙眼大小、圆润程度还算值得珍惜,但是光泽度就比虞二小姐送的只比她小一圈的那对珍珠耳钉稍显欠缺了。
要是单单拿出来当做礼物,倒也中规中矩。还能在那个普通的小木盒的对比下,让她心情稍霁。
可是偏偏有一个虞映雪横亘在前!那不是他们家最没地位的庶女了吗?
坤国的嫡庶之别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但是那话还是虞映初在跟吕香华交好的时候自个儿拿出来说的呢!
她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悄无声息地疏远她虞大小姐也是不识抬举,所以特地送了件礼物来奚落她?
吕香华还算给这个吏部侍郎的女儿面子,见到了她送来的礼物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便合上盖子、交给了身边的婢女。
偏偏虞映雪自己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