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帮二小姐办了事的家丁触发了条件,结果他真正遇到的情况,竟然是“守门的婆子偷懒去了”吗?
要是以前,他肯定只会感叹,自家的游戏做得好真实、好有趣啊!
但是现在!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不掉好感的免罪金牌,兴致勃勃地就同虞映雪解释道,“来的路上我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不然我就找她问路了。”假装自己是因为迷路才闯进这里来的。
“真是太不像话了!”柳月的神色分外不好看,已经做好主子一声令下就马上去找管家告状;主子要是还要用她,就晚点但是还是要去找管家告状的准备了。
主子的闲云院本来就坐落得比较偏僻,守门的婆子要是再不尽心一些,头一个要出事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们!
好在这也算是下仆慢待主子们的严重事件了。
想想吧,要是她们今天没有碰巧撞上这个新来的家丁,他是不是就要一路往里走进去了?
今天是迷路的家丁,哪天都是真的进了一个不怀好意的不当值的人可怎生是好?
所以这种状告上去,哪怕告状的人是不受宠的二小姐跟前的奴婢,也一定会引起重视的。
虞映雪现在还没有心思管守门的婆子不婆子的,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些微渺的希望。
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像个奇人异士,刚刚她忽然感觉到周围有一瞬古怪的安静。那异常稍纵即逝,差点让她以为那只是她的幻觉。
可是古怪感觉之后,紧接着她身边的柳月就跟没事人似的,非但没有对这个名为“江屿白”的少年?青年?
看他的个子高大、容貌俊秀成熟,说是加冠了的年纪也不违和。但是神态实在天真,又有一种蜜罐子里泡大的、从未被外面的世界毒打过的小少年的感觉。
那就男子!
总之柳月既没有对这名男子忽变的姓名有反应,更有甚者,她甚至好像不知道自己方才随口就道出了对方的假名。
在对方报过名字以后,她的一举一动就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拥有这样在某种方面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神异的手段,但是男子的脾气看上去却很柔软。
时而显得有些咋咋呼呼的,也跟小型的食肉动物似的。比起让人畏惧的杀伤力,冒出头的可爱感似乎更足些。
不想虞映雪彼时身边围绕着的男人们,其实个个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周围的环境有问题。
这让她忍不住重新抱有希望,希望这名男子上辈子其实也出现过。
这就是一个好奇朝堂世界的江湖能人,在府中转过一圈以后就发现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因此很快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为什么不是她没见过,虞映初却见过?
反正根据她上辈子的经验,那些变换了心思的男人总是要到她面前或质问或谴责或对她失望一番的。
没道理有这样一个存在,虞映初却能忍住心思不带着他到自己面前晃一圈啊。
所以,会不会只是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她没有从这里经过,所以对方悄无声息地又走了呢?
如果是这样……虞映雪的声音带上了点真切的温柔,“刚进来的家丁不可以随意进入这里的,你快些出去吧。”
“如若被管事的发现了,你肯定是要受罚的。”
如果他能马上离开,那当然最好!要是不行的话,至少先抑制住他,让他别老往主子们的住处跑,免得叫他撞见“十分特别”的虞家大小姐。
限制住他的行动以后,她再观察打探,看看他到底是自己上辈子没有注意到过的存在,还是这辈子新出现的变数。
若是变数……左不过多了个敌人罢了……虽然理智上能够说服自己,但是情感上,虞映雪还是免不了地觉得厌烦。
可她甚至不敢将这种厌烦表现出来。因为有些江湖中人的性子就是:我知道为人奴仆要遵守规矩,但是你若是尊重我便罢;你若是不尊重我,在下随时可以扒了下人的这层身份!
嗯,考虑到他们可能拥有的无法无天的性格,始终没有获得过真正自由的虞映雪免不了觉得更加烦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