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兰身着一袭水蓝襦裙,静静立在「烟雨楼」前的石阶上。裙裾上,银丝绣就的鼠纹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仿佛随时都会灵动地跳跃起来。她乌黑的秀发精心挽成一个发髻,一支精致的蓝玉簪斜插其中,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鬓边别着的蓝色小花,沾着些许夜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远远地,她望见南宫润手持折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她缓步走来。少年一袭月白锦袍,衣摆处绣着的祥云暗纹在灯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腰间悬挂的白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的墨发用靛蓝丝带束起,几缕发丝被夜风吹起,拂过他那清俊的眉眼,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兰姑娘,让你久等了。”南宫润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中满是宠溺。他抬起头时,折扇轻轻展开,扇面上的水墨丹青,是一幅雅致的竹林图。
醉梦兰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刚到。方才看到这个谜面,觉得有趣,却一时想不出答案,正好多等公子来一同推敲。”她转过身,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灯笼上的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在烛光的摇曳下,字迹忽明忽暗。
南宫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在谜面停留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折扇轻点在灯笼上,说道:“兰姑娘这般聪慧,怎会猜不出?‘相思无计’,拆开不正是‘念’字吗?”他说话时,侧头看向醉梦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醉梦兰心跳陡然加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轻声嗔怪道:“公子又来打趣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角的鼠纹,心中如小鹿乱撞。她想起平日里与南宫润在私塾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瞬间都让她心动不已。此刻,在这浪漫的花灯夜,他这般直白地解出谜底,让她既欢喜又羞涩。
南宫润见她这般模样,笑意更浓,又靠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兰姑娘可别误会,我解的可不只是灯谜,还有……”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原来是八妹醉梦熙和觅风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手中还挥舞着一把木剑。
“六姐!”醉梦熙远远地就大声喊道,“母亲说今晚的元宵特别香甜,让我们赶紧回去吃呢!”她跑到近前,看到南宫润,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哟,原来六姐在这儿等南宫公子呢。”
醉梦兰的脸瞬间红透,慌乱地说道:“别胡说,我只是……只是在猜灯谜。”她转头看向南宫润,眼中满是歉意,“抱歉,公子,我得先回去了。”
南宫润笑着摆了摆手,眼神温柔而坚定:“无妨,改日再与兰姑娘一同赏灯猜谜。”他望着醉梦兰离去的背影,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而醉梦兰跟着醉梦熙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还回味着方才的情景,脸上的红晕始终未消,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南宫润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湖畔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九曲桥,千盏琉璃灯在水面投下浮动的光斑,将醉梦兰的水蓝裙裾染成流动的星河。她倚着朱漆栏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忽见远处灯笼阵中闪过一抹月白色。南宫润踏着满地灯影走来,腰间双鱼玉佩与她腕间檀木手串遥相呼应,墨发束着的靛蓝缎带被风吹得扬起,像一道温柔的弧线。
“醉姑娘又在藏猫儿?”南宫润折扇轻点她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扇面上新题的“兰”字墨迹未干,“方才在糖画摊见八姑娘抢了只老鼠糖人,还道是替你寻的。”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羞得跺脚,想起前日自己对着糖画摊挪不开眼的模样,耳垂瞬间烧得通红。
她慌忙转身指向一盏绘着青鸟衔枝的宫灯,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相思无计托青鸟”的金粉字迹晃成流动的光晕:“少打趣人,且看这谜。”余光瞥见少年凑近时衣摆带起的墨香,她攥紧裙角,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远处画舫传来的丝竹。
南宫润忽然用折扇遮住两人半张脸,醉梦兰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蝶影。“这谜面...”他故意拖长尾音,扇骨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拆开‘相思无计’,分明是个‘念’字。”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姑娘念的,可是我前日留在你砚台旁的笺纸?”
醉梦兰如遭雷击,耳畔炸开昨夜私塾的回忆——暮色里,她翻开砚台,发现压着张素笺,上头歪歪扭扭画着只啃书的老鼠,旁边写着“三更灯火”。此刻被戳中心事,她后退时撞上栏杆,惊得栖在柳梢的夜莺扑棱棱飞起。
“公子休要...”话未说完,湖面突然绽放漫天烟花。金红光芒中,南宫润伸手护住她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发颤的肩头。醉梦兰仰头,见少年眼底盛着比烟花更绚烂的笑意,喉间像塞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六姐!”醉梦熙的喊声从桥那头传来,白色劲装在人群里格外醒目,“母亲说你再不回去,九妹要把酒酿圆子全喂鱼啦!”醉梦兰如梦初醒,慌乱福了福身,转身时裙角扫过南宫润手背。
“明日巳时。”少年忽然拉住她的袖口,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我在私塾后院新栽了株兰草,等你来...解个新谜。”他松开手的瞬间,一枚刻着“念”字的青玉戒圈悄然滑进她掌心,在烟花余烬里泛着温润的光。
元宵夜的宛城被十万盏花灯烧得透亮,西子湖畔的垂柳枝上挂满了走马灯,灯面绘着的麒麟瑞兽随着烛火流转,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醉梦兰立在「藕香榭」九曲桥畔,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起伏,发间珍珠步摇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点。她望着远处穿过人群的南宫润,少年月白锦袍上的云纹暗绣被灯笼映得忽明忽暗,腰间双鱼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醉姑娘这是要把整个灯会的谜题都藏起来?”南宫润折扇轻敲她肩头,惊得她手中的团扇险些掉落。他俯身拾起团扇时,靛蓝发带扫过她手背,带来一阵温热。醉梦兰瞥见他扇面新添的墨竹,竹叶上还凝着未干的露珠,显然是特意为今夜所绘。
她垂眸掩饰慌乱,指尖点向廊下悬挂的青鸟灯笼:“这谜面古怪得很,‘相思无计托青鸟’,我对着琢磨了半柱香。”灯笼在风中轻晃,金粉书写的谜面与青鸟图案交叠,宛如活物振翅欲飞。余光里,南宫润倚着朱漆栏杆,折扇轻点下唇,故意作出沉思模样。
“依我看,”他突然欺近,醉梦兰能闻到他衣襟上的松烟墨香,“‘相思无计’拆开便是‘念’字。”扇骨挑起她耳畔碎发,“只是不知醉姑娘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爆仗炸响,醉梦兰吓得后退,却撞进他带着书卷气的怀抱。
湖面瞬间绽放万千星火,金红光芒倒映在南宫润眼底。醉梦兰望着他睫毛上跃动的光斑,想起前日在私塾,他也是这样近地教她临帖,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倒比此刻的烟花更惊心动魄。“公子……”她刚开口,便被桥上的喧闹声打断。
“六姐!”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如同一道闪电,手中木剑还缠着彩绸,“母亲说你再不回去,大姐要把桂花蜜全浇在汤圆里啦!”八妹瞥见南宫润,挤眉弄眼道:“原来六姐在这儿和南宫公子……”
“就来!”醉梦兰慌乱挣脱,裙角却被栏杆勾住。南宫润蹲下身时,她看见他发顶青玉冠上刻着的兰草纹样,与自己裙摆的鼠纹竟莫名相配。他灵巧解开丝线,指尖擦过她脚踝,惊得她浑身发烫。“明日辰时,”少年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我在私塾后院等你,带着真正的谜题。”
醉梦兰攥着尚有余温的玉佩转身,身后传来南宫润低笑:“可别把‘念’字,只留在灯谜里。”她踏着满地灯影奔跑,心跳声盖过了画舫上传来的丝竹,怀中的青玉戒圈硌着心口,像是要把未说出口的情意都刻进骨血里。
宛城的元宵夜被灯火煮沸,西子湖畔的柳丝垂落着成串的羊角灯,光晕在湖面揉碎成粼粼金箔。醉梦兰立在「湖心亭」朱栏旁,水蓝襦裙上银丝绣的鼠纹随着呼吸起伏,发间茉莉簪子沾着的夜露,在烛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望着远处灯笼阵中穿梭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糖画摊的铜锅,惊起一缕缕琥珀色的甜香。
“躲在这里偷闲?”折扇轻叩亭柱的声响惊得她一颤,南宫润斜倚着雕花阑干,靛蓝发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清俊的眉眼间,“方才八姑娘举着木剑追着觅公子跑过三条街,说是要比试谁能先抢到兔子灯。”他说着展开折扇,扇面新画的翠竹间藏着只啃竹叶的小鼠,正是照着醉梦兰裙上的纹样。
醉梦兰咬着下唇,耳尖发烫:“谁像他们这般胡闹。”她转身指向悬在亭角的宫灯,青鸟衔枝的图案被烛火映得翩然欲飞,“这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倒像故意刁难人。”指尖抚过金粉书写的字迹,她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带着熟悉的松烟墨香漫过来。
南宫润忽然用折扇遮住两人,在她耳畔轻笑:“醉姑娘当真不知?‘相’与‘心’合,‘思’去‘田’留,分明是个‘念’字。”扇骨轻轻敲在她发烫的手背上,“只是这‘念’,究竟是念着谜面,还是……”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炸开一朵银花,流火般的光瀑倾泻而下,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璀璨。
醉梦兰后退时撞翻了亭边的灯笼架,慌乱间被南宫润揽住腰肢。她望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想起前日他偷偷往她琴谱里夹的桂花,花瓣上还写着半阙《凤求凰》。“公子……”她刚开口,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喊声:“六妹!快来帮我评评理,燕子严说他猜灯谜能赢过聂少凯!”
“该去了。”醉梦兰低头想挣开,却被南宫润握住手腕。少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塞进她掌心:“方才路过糕点铺,特意买的枣泥酥。”他松开手时,一枚刻着“念”字的蓝缎香囊悄然滑进她袖中,绣线细密,针脚间藏着数不清的小竹简。
宛城的元宵夜恍若打翻的琉璃盏,千盏河灯浮于西子湖面,将整片夜空染成暖融融的琥珀色。岸边的杨柳枝上挂满了走马灯,灯影摇曳间,绘着花鸟鱼虫的灯面流转生姿,与远处街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丝竹声交织成一片人间烟火。
醉梦兰立在九曲桥头,一袭水蓝襦裙衬得她身姿纤弱,裙裾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轻轻颤动,仿佛要顺着粼粼波光游向远方。她鬓边斜簪着一支白玉兰,花瓣上还凝着几颗夜露,在灯火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正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兰姑娘好雅兴。”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从身后传来。醉梦兰转身,见他身着月白锦袍,衣摆处绣着的云纹暗花在灯笼下若隐若现,腰间的双鱼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发间的靛蓝缎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添了几分随性洒脱。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新绘的翠竹旁,竟还画着一只啃食书卷的小老鼠。
醉梦兰脸颊微微发烫,低头轻声道:“不过是等家中姐妹,偶然驻足罢了。”说着,她抬手指向廊下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倒是这谜面有趣,‘相思无计托青鸟’,我思来想去,总解不透。”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金粉书写的谜面与青鸟图案交相辉映,宛如活物振翅欲飞。
南宫润缓步上前,折扇轻点灯笼,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兰脸上:“兰姑娘这般聪慧,怎会猜不出?‘相思无计’拆开,可不就是个‘念’字?”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只是不知姑娘这‘念’,念的是灯谜,还是……”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
原来是八妹醉梦熙与觅风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醉梦熙身着白色劲装,手中舞着木剑,大声喊道:“六姐!母亲说若你再不回去,九妹就要把所有的元宵都捏成小鱼形状啦!”她跑到近前,瞥见南宫润,眨了眨眼,促狭地笑道:“哟,原来六姐在这儿与南宫公子猜灯谜呢。”
醉梦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解释道:“别乱说!我……我只是……”她转头看向南宫润,眼中满是歉意,“抱歉,公子,我得先回去了。”
南宫润笑着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塞进她手中:“方才路过糕点铺,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他顿了顿,目光温柔而专注,“明日巳时,私塾后院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备了新的灯谜,不知兰姑娘可愿赏脸?”
醉梦兰攥着温热的油纸包,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跳如擂鼓。她轻轻点头,低声道:“那……明日见。”说罢,转身跟着醉梦熙跑开,发间的白玉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南宫润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笑意渐深,手中折扇轻点掌心,似在盘算着明日灯谜的字句。
西子湖畔的元宵夜似被揉碎的星河,十万盏河灯浮在粼粼波光上,将整片湖水染成流动的金红。醉梦兰立在「听荷轩」飞檐下,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呼吸起伏,发间珍珠流苏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光影。她望着远处灯笼阵中穿行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掠过卖糖画的小摊,腰间双鱼玉佩撞出清越声响,惊起栖息在柳梢的夜枭。
“醉姑娘这是在躲谁?”折扇轻叩廊柱的脆响惊得她一颤,南宫润斜倚朱栏,靛蓝发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清俊眉眼间,“方才见八姑娘举着木剑追着觅公子,说是要比试谁能先解出‘金鳞跃月’的灯谜。”他展开折扇,扇面新绘的竹林间藏着只啃书的小鼠,尾巴正巧缠住竹叶,与醉梦兰裙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醉梦兰耳垂发烫,低头绞着裙角:“哪有躲人,不过是被这谜面绊住了。”她抬手指向悬在檐角的宫灯,青鸟衔枝的图画被烛火映得栩栩如生,“‘相思无计托青鸟’,看似说传信无门,实则……”话未说完,南宫润突然欺近,折扇遮住两人半张脸,她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蝶影。
“实则拆开便是‘念’字。”他故意拖长尾音,扇骨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只是不知醉姑娘这‘念’,是念着谜面,还是念着……”话音被湖面突然炸开的烟花劈碎,金红光芒倾泻而下,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愈发璀璨。醉梦兰后退时撞翻了廊下的灯笼架,慌乱间被南宫润揽住腰肢,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的松烟墨香。
“六姐!”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如同一道闪电,手中木剑缠着彩绸,“母亲说再不回去,大姐要把桂花蜜全浇在汤圆里啦!”八妹瞥见两人姿态,眨着眼睛坏笑:“原来六姐在这儿和南宫公子……”
“别胡说!”醉梦兰挣脱开来,裙角却被灯笼勾住。南宫润蹲下身时,她看见他发顶青玉冠上刻着的兰草纹样,与自己裙摆的鼠纹相映成趣。他灵巧解开丝线,指尖擦过她脚踝时故意停顿片刻:“明日辰时,私塾老槐树下,我备了比这更难的谜题。”说着,一枚刻着“念”字的蓝缎香囊滑进她袖中,绣线细密,针脚间藏着数不清的小竹简。
待醉梦兰跟着醉梦熙跑远,南宫润望着她慌乱中遗落的绢帕,捡起时发现帕角绣着半只啃书的小鼠,嘴角笑意再也藏不住。夜风卷起他的衣摆,将廊下灯笼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地上少女留下的浅淡脚印,悄然交叠在一起。
自那夜花灯会后,私塾后院的老槐树便成了两人的隐秘天地。南宫润总在晨光微熹时,将写着谜语的素笺系在最低的枝桠上。醉梦兰来读书时,总能看见淡青色笺纸上的字迹洇着露水,谜面总藏着小心思——有时是“半卷诗书伴月眠”(谜底“朕”,暗指“我”),有时是“墨痕染就鼠衔枝”(谜底“籽”,谐音“子”)。
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醉梦兰正对着《诗经》犯困,南宫润突然将折扇拍在她案头。扇面上新画了只戴着书生长帽的小鼠,捧着竹简蹲在兰花丛里,角落题着“日间寻不见,夜里伴书眠”。她咬着唇思索时,少年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还不明白?‘日’字不见,添个‘夜’(夕),便是‘多’字——我想多见姑娘几面。”
日子在猜谜与偷瞄中溜走。入秋那日,醉梦兰在老槐树洞发现个油纸包,里头是新烤的枣泥酥,还有张字条:“西风卷落叶,兰心寄何处?”她红着脸将谜底“思”字写在落叶上,却被南宫润突然出现抢走。少年举着叶片大笑,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原来姑娘也在念我!”
寒冬腊月,醉梦兰病了一场。再去私塾时,发现案头堆满了谜语笺。南宫润顶着黑眼圈,指着最上面那张:“病中无他事,唯念青鸟迟。”她望着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才知他每日都来树下等她。当她解出谜底“疼”字时,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以后换我疼你。”
又是一年元宵,西子湖畔依旧灯火如昼。醉梦兰站在老地方,看着南宫润穿过人群跑来,发间还沾着几片烟花碎屑。他展开折扇,扇面画着他们的模样——书生与鼠女并肩猜灯谜,空白处写着:“年年有今日,岁岁共此时。”这次不等她解谜,少年便红着脸说:“不用猜,谜底是我们。”
此后每个清晨,醉府的姐妹们总能看见南宫润抱着书本等在巷口,而醉梦兰出门时,鬓边总会多一支新鲜的玉兰。她们笑闹着打趣,却不知两人早已约定,要把余生的日子,都写成解不完的温柔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