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略——”
苏然没招,扶额叹息。
林远枫:关系挺好啊……
说话间,钟庭言已经将小鱼干吃完,并学以致用道:“真好吃,谢谢啊,小然。”
就知道会这样。
苏然:“你再叫,信不信我现在让你跪下叫爹?”
苏然认为这种称呼放在小时候喊喊还可以,现在这样叫,有点肉麻。
钟庭言:“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孙柚一:“就你这认错速度,以后不得成妻管严啊?”
他本人却不以为意:“妻管严就妻管严,好歹有人管、有人在乎。不过苏然应该不会吧?至少我想象不到。”
苏然态度坚决地说:“不会。夫妻双方本就不应该限制对方的人身自由,妻管严只是一种双方甘愿的相处模式,否则不可能维持长久且稳定的婚姻。你看我像是喜欢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的人吗?”
林远枫:“看得出来,你喜欢自由,追求独立,只是有时有些封闭,有点独善其身的意味。”
苏然:“冰山一角——你倒是不怕生、交际能力强。刚开学那会儿就能感受到。”
担心他们“吹捧”个没完,钟庭言打断道:“等等,怎么就谈到性格问题上了?而且,我没见过你们这么吹的,还‘追求’跟文科生似的。”
苏然毫不客气地回怼:“这是文学素养,跟文理没多大关系,不具备的人自然无法理解。”
钟庭言还真上套了:“说的是——那脏话呢?”
难不倒苏然,他这样回答:“好歹是汉语言文学中的一部分,虽然不是很好、不宜多说,但偶尔骂一两句解气,有助于释放压力。就像人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不能因看到其意而否定其他。”
孙柚一感叹道:“哇哦,我仿佛观摩了一场辩论赛。”
林远枫:“理性分析、能言善辩,学习标兵当之无愧。”
讨论过于投入,他们都没发现将要来上课的语文老师易芙已经在他们附近恭候多时。
苏然:“‘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我们都是彼此的老师。”
易芙走到他们桌前:“挺会说嘛,明天晚上,你俩讲作文。”
四个人:“啊?”
“啊什么啊?不要羞于表达,尤其是你苏然,明明能说会道,却总是不主动讲题。就这样定了。”
铃响,上课,易芙潇洒走上讲台,只留一对被安排的同桌凌乱思考。
算了,讲就讲吧,也许能加分。
—
林远枫:“我没讲过作文,没经验,不知道怎么讲。”
苏然表示随他去:“我有幸讲过一回。无非就审材料抓关键词或句,再组织语言。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也不会讲。”
苏然看了眼床上的闹钟,对坐在椅子上的林远枫说:“不喜欢上台讲题——你今天不用刷题?”
“本来是要的,这不是和你讨论讲作文的事吗?”
“现在讨论完了,没事了。”
林远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一直是一个人住?”
“嗯,二人寝空房很多,所以一些人就选择一个人住。”
“你介意我搬过来吗?”
“为什么要搬?”
林远峰支吾了一会儿,“我……怕鬼。”
苏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要是因为怕鬼而不敢一个人睡,早就找别的理由跟人合住了。”
被当面拆穿总归是有些尴尬,好在苏然没接着问真实原因,林远枫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他隐隐猜测苏然不想和跟人合住。
“你……讨厌‘小然’这个称呼吗?”
“说不上讨厌,就是觉得别扭。你乐意我们天天叫你‘小枫’吗?”
“我好像比你们都大吧?这样叫并不合适。”
“所以咯,那就直接叫名字呗。”苏然打了个哈欠,“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这么早?”
哈欠是真的,要睡觉只是借口。
“嗯,我在周围的人中算睡得很早的。”
“可我看你很多时候下课也睡——”
“上学我睡不到自然醒,所以每天都这样。好了,回去吧。”
很明显是在赶人了。
林远枫不得不离开,走之前还说了句“明天再聊,晚安”。苏然条件反射的“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奇怪,或可以称之为“有病”。苏然自认为他们之间没什么天可以聊,明摆着是对方纠缠自己——原因未知。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长得帅气,其中透着一丝成熟,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令苏然感到匪夷所思。要不是成绩摆在那里,苏然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弱智——也许在学习以外的方面是。
心情复杂,思绪万千,扰得苏然没法专注玩手机,于是借口变事实,他破天荒地秒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