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把脸别到马车壁上好一会儿才一脸平静扭转过脑袋。
邵昭摆摆手:“你若着急,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只是邵昭奇怪的是,荆溪下个马车还偷偷摸摸的,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邵昭没想明白,只当他是真的着急。
邵昭等荆溪走远后才叫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抬下来。
走到阶梯旁一看,原来柱子上贴了张通缉令。
邵昭心里猛然咯噔一想,忙下意识低下了脑袋,余光瞅见通缉令上的画像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才松口气。
“!”刚说松了口气,再一瞧,这不是江洋大盗吗!?
江洋大盗的样貌并没有改变,还是带着斗笠,披着披风,拿着武器,还胡子拉碴。
邵昭寻思着这和荆溪也不像啊,他若是提前发现什么,那也不至于溜走,难不成他是真的想去茅房?
再一回头瞧茶水棚子里的大侠看去,反倒这个人的打扮挺像的,除了那名大侠年轻些,并没有胡子。
邵昭也没多想,安排着人把东西抬到山腰竹房。
“金饼?”邵昭这几天可担心金饼了,他虽然年龄小,可吃过苦,自己一个人完全没关系,可邵昭还是不由就担心他。
金饼惊喜跑出来:“师父!你回来啦!”
邵昭拿出一盒子好吃的:“给你带了些东西,这几日在家想必没吃好吧。”
“没有,庄主大人每天都让百福给我送饭的。”
“是吗?”邵昭走之前只让庄主帮忙注意下金饼,以防小孩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遇到麻烦。
吃饭的问题邵昭早在家里留足了食物,金饼一直都会做饭,厨艺还挺不错,便没让庄主操心这件事,没想,郭庄主这也安排到了。
“庄主还给我送了水果和蜜饯。都可好吃了。”
“那可得谢谢郭庄主。”
邵昭让人把东西放下,结了账后就开始收拾,金饼忙里忙外的搬运这些瓷器,他力气小,帮不上什么忙,没多久就累的满头大汗。
邵昭怕真累着了他,不长身体,便让他一旁去吃东西了。
金饼奇怪道:“神仙哥哥呢?师父你把他丢越州了?”
邵昭差点笑出来:“怎么会丢越州呢?荆溪在山下呢,一会儿就来。”
虽说这样说着,可她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都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上个茅房再爬个山用得着这么久吗?
再说他们不过在半山腰,必定又是出了什么事吧。
邵昭正要去瞧瞧,看见荆溪慢慢悠悠进了院子。
“神仙哥哥回来了。”金饼知道荆溪不大喜欢他,吃着东西喊了一声也没动弹。
邵昭问他:“你,你上个茅房要这么久?”
再一低头,霍,荆溪原本一身干干净净的麻布衣刮烂好几个条子,有些上面还有点血迹,他脸和头发倒是算整洁,可身上怎么看都像是……
“你不会又从山上摔下去了吧。”
一次还行,两次邵昭可就不信了。
荆溪似乎气力不稳,捡了把椅子瘫坐在上面,金饼很有眼色给他倒了杯茶水,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
“说来可真是难堪,我找了个深山老林,结果出来的时候,栽到了坑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
金饼很感兴趣守在一旁听:“你是怎么爬上来的?神仙哥哥你好厉害。”
荆溪瞧他一眼:“可不是。”
“我知道那种大坑,定是有猎户打猎设的陷阱,金饼哥哥你怎么跑深山老林去了呢?”
“啊,我去如厕了呀。”
“深山老林里如厕?可是我们家不是有茅房吗?”
“你先回房里去。”邵昭把那一盒子糕点零食往金饼怀里一推,把他塞进了屋子内。
金饼还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
邵昭没来得及管他,把门关上后,径直走到院子门口把大门也拴上了,之后她刺啦一声拽开荆溪对面的椅子,很严肃两手放在桌上坐下了。
荆溪看着她一系列动作,面容有些高深莫测。
邵昭望向他时,他一会儿垂垂脑袋拉扯拉扯衣服,一会儿就看看左右两边拽拽头发,反正就是不看邵昭。
邵昭沉默片刻,忽然悠悠说道:“你该不是躲着那门口的弯刀大侠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