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丝裹着料峭寒意,斜斜掠过七班的玻璃窗,在玻璃上蜿蜒出透明的水痕。江砚踩着水花冲进教室,利落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几缕发丝随意地垂在她光洁的额前,透着一股别样的帅气。那双明亮的杏眼闪烁着狡黠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红润的嘴唇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她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最上面一颗扣子随意地解开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运动鞋溅起的泥点正巧落在陆灼野的板鞋上,褐色污渍在纯白鞋面上晕开,像朵突兀的墨花。
“说好比赛谁先到校,你这招‘雨天突袭’犯规!”陆灼野抓起湿巾朝她甩过去,却在触及对方湿漉漉的发梢时,动作不自觉放缓。江砚把还在滴水的校服外套甩在椅背上,水珠顺着衣角滴落,在瓷砖冷硬的表面蜿蜒成深色圆斑,很快又缩成晶莹的水珠。她从书包掏出两个饭团,塑料包装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便利店最后两个照烧鸡味,我六点就蹲守在门口了!”说话间,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陆灼野伸手去抢,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忽然红了脸别过头。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却让她耳尖发烫。记忆突然闪回上周三,她们在操场躲雨时,江砚也是这样把热可可塞进她手里,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虎口。那时江砚靠在她身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让陆灼野心跳莫名加快。
这是属于她们的日常。作为七班唯二能把校服穿出拽酷感的女生,陆灼野总把白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江砚则习惯把校服外套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利落的线条。此刻江砚的数学卷子又被摊开在桌上,陆灼野顺手拿起彩笔,在函数图像旁画了只戴着墨镜的柴犬,配文“江学霸的忠实粉丝”。江砚看到后,先是挑眉,继而嘴角上扬,轻轻弹了一下陆灼野的额头:“画得还挺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