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个不错的天气,料峭春风拂过,薄薄的连衣裙倒也正好,搭上米白色的开衫外套,不冷不热适合出行。
林双看着衣柜里不多款式的愁了几秒,含泪拿出连衣裙和薄毛衣开衫,这是她能拿出来最像约会的一套衣服了。
最近忙得完全没有心思出去买新衣服,周末可怜兮兮地挤出时间去餐厅刷下盘子,今天是她早就挑好轮空的排班。说起来加入霹雳mit后越来越忙,而且接下来没什么节日需要大笔开销,做兼职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可以找个时间跟老板提一下辞职。但林双觉得很满足,越来越充实的生活,无论是外在或内里,都不感觉寂寞,无坚不摧。
也不能傻兮兮背着大大的学生包,林双艰难地掏出买的挂链小包试着搭配。斜背在身上?左斜?右斜?林双对着小小的镜面转着圈圈,虽然背起来方便,可怎么都不如单背在一边好看,即便需要老是用手将它拨回肩上。
看着镜子里单手扣着肩上链条的自己,林双将这套风格打上了知性优雅的标签,虽然还是稚气未脱的学生样,但也逐渐变得像个女人。
最后略施粉脂,涂上水润的唇膏,看起来也有些活力了。
赖床的室友听着动静早就巴不得送她出门,顺便迷蒙中给一直企图曲线救国的詹士德发个短信:林双出门去找你了。
守在楼下的詹士德莞尔,看完短信收起手机便看到慢慢走过来的,自然而然靠近她将手肘弯曲一点方便人搂着他手臂。
起初林双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于亲密,要分享这样的肢体空间,还从来没有过,从小独立惯了却突然要和人这么亲昵,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加羞耻的接触。
林双低着头垂眼只管看路掩盖害羞,有一搭没一搭和人聊着废话,“那个,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吧……我还从来没去过那里。”
詹士德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讨论这些的这样一天,回想了下小时候他父亲带他去看过的展览,舒展开了眉眼。国立国父纪念馆的逸仙艺廊,两岸水墨画大展,微凉的空气,到处都是绿茵,牵着她的手漫步其间,连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他都觉得甘之如饴了。
“其实我对水墨画一点研究都没有,但是我觉得有种奇妙的神韵在里面,还是有点想看看的,正好你也没事,那我们就一起……”林双抱着詹士德手臂的手越来越没底气,甚至快要松开。
最终她手还是滑落,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打扰到詹士德的周末一般。她有些不确定,他们只是普通恋人关系,要是他周末有事怎么办,要是他根本不喜欢出门怎么办,要是他对水墨画毫无兴趣怎么办……她会不会踩了他的雷点,给他带来困扰,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一点点方面被詹士德讨厌。
詹士德从顺如流地将她手扣住,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带她上捷运,“我们本来就该做什么事都在一起,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想看的东西就是我想看的,研究下你喜欢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那我研究好了你喜欢什么。嗯……你喜欢看犯罪心理、鉴证类的书籍,总是吃巧克力糖果解压,喜欢装冷酷其实内心柔软又正义,还有……”
“还有我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詹士德揉了揉她软发,将人带进自己怀中。捷运一摇一晃的,总让林双不经意砸到詹士德身上,索性不如让她贴身过来两个人一同轻微晃动着。
身侧是恋人温热的体温,不似在学校里被宽厚的校服给阻隔着,她现在切身实地地感受到男生身体的火热,还有他低头喷洒在她耳际的鼻息,林双的耳朵在不经意间被瘙痒红了。她手握着柱子,有的时候站立不稳,便也狠狠心让自己习惯轻倚在詹士德胸膛。
要去的国立国父纪念馆并不是很远,搭上捷运没多久就到了,詹士德牵着她手护着女孩穿过人流如织走到门口。
大片大片的绿植昂然迎着来往的人,不乏和他们一样手牵着手的情侣,詹士德只是默默将一切印入自己脑海里和小时候见到的做比对,等着欣赏完毕的林双拉着他去看水墨画展览。
詹士德能想象到为什么林双对这个兴致勃勃,虽然她从没开口过,但是她似乎已经五个月没回过家了,对家里人、对远在那岸的大陆有所思念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她将寄托的思乡之情收缩起来跟着今天的主题展一同释放,或许她还能遇到几个同乡的人一解苦闷之愁。
詹士德想,虽然他没有这种情绪,也很难去体会这种情绪,但并不妨碍他试图去理解,并放纵自己女朋友去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