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泽说的话在叶铭轩心里久久挥散不去。
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仍然只占据一角,把一大片位置空出来。
床头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叶铭轩的眼瞳在小灯的照耀下,发着闪闪烁烁的光,脑子里不断重复谭司泽对他说的话。
你一定会平安生下他……
叶铭轩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暖意从四肢流入心里,这些天的惶恐不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祥和。
周围的一切都很舒适,叶铭轩困意上头,睫毛缓缓扇动两下,闭眼睡过去。
谭司泽进来的时候叶铭轩已经睡熟了,他轻轻关上门,进浴室洗澡,半小时后,他带着清新的水汽出来。
上床,把叶铭轩抱到床中间,关灯躺下。
大概凌晨两点的时候,谭司泽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重重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胸膛靠着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谭司泽伸手开灯,把灯光调到一个微弱的亮度,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叶铭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到他旁边的。
从前叶铭轩睡觉保持一个姿势到天亮,现在不知不觉间会在床上翻身了。
他睡脸恬静,脸颊压在谭司泽的硬邦邦的胸膛上,挤出一点雪媚娘似的柔软。
叶铭轩嘴巴如樱桃似的红润水嫩,睡觉时微微张着嘴,圆润的小肚子贴在谭司泽的腰侧,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谭司泽眸色微深,伸手捏了捏他的小嘴巴,跟果冻似的。
……
叶铭轩早晨是被亲醒的,男人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清扫,吮着他的舌尖,像在吃绿舌头棒冰似的舔了又舔。
他瞪大眼睛,喉咙溢出一声,想躲。
男人早就预判到,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亲的更用力。
叶铭轩感觉嘴里的空气都被吸走了,但因为没法反抗,只能默默地睁着眼睛,盯着谭司泽根根分明的睫毛看。
吻毕,谭司泽松开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孕肚,双手撑在他两侧:“头三个月是关键时期,今天开始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每晚都会回家。”
叶铭轩眨眨眼,嘴唇像吃了辣椒一样又麻又肿,望着男人点点脑袋。
谭司泽勾起嘴角,在他脸颊轻咬一口:“傅姨今天会回来,我会跟她说明,你不用操心。”
叶铭轩抿唇:“嗯。”
小妻子神情乖巧,配合上凌乱的头发和被亲得湿漉漉的嘴唇和眼睛,甚至肚子因为怀了他的孩子微微突起,标志着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人。
想到这,谭司泽额头暴起青筋,有什么预望压抑着无法释出。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洗澡,半小时都没出来。
叶铭轩已经穿好衣服了,看了看紧闭着的浴室,不明所以,跑到隔壁的卫浴洗漱。
等他洗漱完,谭司泽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一对上面,叶铭轩就感受到一股冷气散发在他周围。
谭司泽的发根被冷水沾湿,皮肤冷白如寒玉,眼神已经恢复了焦点,带着点释放后的慵懒。
先生洗的是冷水澡?
叶铭轩看了看今天的温度,还算凉快的呢,没想到先生的体质这么好。
“看什么?”谭司泽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下去吃饭。”
叶铭轩:“噢。”
吃完早饭,叶铭轩拎过书包去玄关换鞋子,谭司泽递给他一件外套:“小心着凉。”
现在正处于换季,拉肚子发烧是常有的事,叶铭轩接过外套立马披上:“先生,我先走了。”
谭司泽:“嗯。”
叶铭轩踏出门的时候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一到教室,他就看到林佳乐生无可恋的趴在桌上,叶铭轩轻拍他肩:“佳乐,你怎么了?”
张数树抢答:“拉肚子了,他昨天一晚拉了四回,屁股痛麻了。”
叶铭轩:“没事吧?吃药了吗?”
林佳乐抬头:“吃了,我现在就是没力气,看来今天要睡一整天了,本来打算好好听课的。”
张数树:“得了吧你,你什么时候听课过,别找借口。”
林佳乐:“张数树我#&%#!!^……”
张数树:“好了好了,你睡吧。”
林佳乐瞪他一眼,头一低,立马睡着了。
张数树朝叶铭轩摊手:“看,马原课就是催眠得快。”
叶铭轩把窗户关上阻止凉风吹进来,坐下来,和林佳乐一样趴在桌上,思绪万千。
怀孕了,怎么上体育课,怎么跑步。
肯定要跟体育老师请假呀,可是要怎么跟老师说,总不能真说自己怀孕了吧……老师一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的。
叶铭轩唉声叹气,听着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课,好像坐在寺庙里听方丈念经。
他呼呼睡了过去。
“……”张数树看他们一个两个都睡了,看了眼老师,用平板欲盖弥彰地挡住脸,也埋头睡了。
没一会儿后面两排学生一个接一个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