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那白发老头儿笑着踏雪而入,就像去年寒冬他悄悄探望一样。
两人闭上门,立一矮桌,烫一壶好酒,共对西窗话桑麻。
“真没想到,你竟然肯离开苍山来看我?”
萧明远似毫不在意般一笑,“我要是没什么大事我来看你干什么?”
司徒承阳啧啧两声,“看来我这个朋友还是当得太失败了。”
“对了,那小子是谁?你把他安排在山下做什么,害的我差点上不来。”萧明远抱怨道。
“哦,他呀,”司徒承阳抿了一小口酒,“他叫裴元松,比我小个十岁,你常来教中那几年,他还在暗部当差,如今都是右护法了。”
“哟,堂堂右护法还搁山底下守门儿,你们明教这么不缺人吗?”
萧明远来劲了,司徒承阳自然也不认输,把酒杯一放,“来我们明教至少知道路在哪儿,你们苍山那小破土路蜿蜿蜒蜒的连个人都没有。”
萧明远呵呵一笑,拿出绝招,“大哥,你知道我为了上来都说了些什么吗?”
司徒承阳脸色一变,“他都不认识你,你跟他能说什么?”
“诶,非也非也,就是因为不认识才要多说话认识认识嘛。”他说完笑着饮酒。
司徒承阳急了,“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嘛,”萧明远朝着他贱贱一笑,“你去问他呗!”
“萧明远!”司徒承阳抬手就是一卷书画砸向他。
萧明远笑着躲藏,边笑还边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哎哟!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重新坐下,窗外又下起了小雪。
萧明远聊起了易寒淅,还聊到了司徒枫。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司徒承阳摇了摇头,“他在闭关。”
“闭关,你逼他的?”
司徒承阳抬头瞪了萧明远一眼,“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是他自己非要闭关修炼的。”他说完又叹了口气。
萧明远熟知老友心中的烦恼,也纳闷道:“你说,他跟你那么不对付,怎么就跟寒淅那么要好啊?”
“我怎么知道?”司徒承阳没好气道。
“所以啊,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当爹的有问题!父子哪儿有隔夜仇啊,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了,再大的仇也该了了,怎么偏偏到你这儿就过不去了?”
司徒承阳心虚,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喝着酒。
“对了,你不是说有事儿找我吗?”
他这么一提醒,萧明远反倒有些不好开口了。
他长叹一口气,“你见过顾恒了吧。”
“顾恒?”司徒承阳回忆了一会儿,“是在扬州的那个孩子?”
萧明远点点头,“那孩子和寒淅......就只差一个虚礼了。”
司徒承阳的手抖了抖,“这么快!那你了解那个叫顾恒的吗?”
“他是我师兄的爱徒,枫儿与他也是好友,你也见过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中了摧雪......”
“什么?!”
萧明远便将中毒一事的来龙去脉讲了清楚。
“可恶!”司徒承阳怒拍酒桌,“中原武盟......那帮人简直欺人太甚。”
萧明远叹了叹气,“现在的问题是,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他。”
司徒承阳抬眼一望,两人看着彼此,心中都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