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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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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幸忍无可忍,抬眼直视着眼前的人,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谢芜苏!”

三皇子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整个人往前倾了倾,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语气里满是兴奋与得意:“天哪,这竟是我头一回听见你喊我的名字,从前便是在床榻之上,我逗弄你逗得狠了,你也只敢咬着唇低低呜咽,就是不肯喊,今日这般,当真是令我喜出望外!”

……

花有幸被他的话噎得难受,他狠狠瞪着对方,胸腔因怒意微微起伏,骂人的话几次冲到嘴边,却又被牙齿死死咬住,目光扫过他脸上玩味的笑,胸腔里的郁气几乎要冲破喉咙,只能从齿缝间挤出两声发闷的“烦死了”!

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招惹这个人!

他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谢芜苏瞧着他憋闷又无处宣泄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了。

心烦之人除了花有幸,还有刚从昏迷中苏醒的齐桉君。

他是被窗外鞭炮声惊醒的,睁眼时屋内一片漆黑。

脑海混沌片刻,他才想起自己被那个自称邵玄赫的人用剑刺伤了胸口。

他试着动了动,胸前传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仍在灼痛,但能清晰感知到已被妥善处理过,缠着的绷带还带着药香。

想来应该是阿福,虽说那小子毛手毛脚的,可在这节骨眼上肯来照顾他,还为他处理伤口,齐桉君心底还是涌起几分感激。

只是他被困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只能望着帐顶发呆。

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把刺入胸口的剑,那是怀廷韫的佩剑。

当时,怀廷韫神色自若的从内室里走出来,还说了些意味深长重逢之类的话。

这般想来,真相已然明了,定是怀廷韫将剑交给邵玄赫,借他之手欲取自己性命。

他想让自己死。

可是他让自己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借冒牌邵玄赫的手呢?

思绪翻飞间,他忽然想起先前接头暗桩给他的纸条,他忍着痛,抬起胳膊摸索胸口,只摸到层层叠叠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纸条早不翼而飞。

当时他把纸条匆匆放入怀中,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内容,首次昏迷醒来时,只有阿福守在床边,自己已换上干净中衣,穿的外袍叠得整齐放在椅上,可藏在衣襟夹层的纸条却不见了。

阿福也未提起。

那纸条应该是裴霁之传来的重要情报,却因自己一时疏忽遗失。

齐桉君闭了闭眼,心中十分懊悔,如今他身陷囹圄,恐连性命都不保啊。

他轻叹一口气,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吞噬了所有光亮,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忽然,一团绚丽的火光劈开夜幕,“嘭——”的一声,在夜空中绽开,紧接着,数朵烟花接踵炸响,窗户的明纸被映得透亮,橙红暖光在屋内游移。

檐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三两个丫鬟小跑而过,隐约听见她们笑着互相道了声“过年好”。

望着窗外焰火一连串抛向墨空,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震得窗纸轻颤,齐桉君才意识到今夜应该是除夕,外面的人都在守岁,而他却躺在这个床上,动弹不得。

真是可怜!

他苦笑着偏了一下头,恰在此时,临院的夜空炸开一朵硕大的烟花,光芒如潮水般漫进屋内,将昏暗房间照亮了些,就在这骤亮的刹那,他目光一凝,瞥见一道人影的轮廓,投映在床边上。

烟花转瞬即逝,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齐桉君盯着床边浓稠的暗影,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有人守在床边,他竟毫无察觉!

毛骨悚然之感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嘭——”

院外再度炸响烟花,齐桉君紧紧盯着床边阴影,借这刹那亮光,终于看清端坐在那里的人影。

那是一张绝世无双的脸。

烟花消散,墨色如潮水倒灌而入。

齐桉君干涩地轻咳一声,哑着嗓子开口:“侯、侯爷?”

对方未语,只听得衣料摩擦的窸窣轻响,他起身了,少顷,床边的蜡烛被点燃,暖黄的光晕以烛火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床边方圆丈许的地方照亮,那人的轮廓也在光影中清晰起来。

齐桉君望向怀廷韫,只见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乌发未簪玉冠,仅用一根素绳松松束在背后,发尾几缕碎发随性垂落,掠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少了往日的犀利,添了几分柔和,像是换了个人,那双眼睛如深潭般,叫人瞧不清喜怒。

怀廷韫重新坐回床边椅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沉默不语。

齐桉君只觉尴尬至极,屋内一时沉寂,外头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炸开。

直至爆竹声渐歇,齐桉君才艰涩道:“侯爷为何在此?”

总不能是来探病的吧?

毕竟他能受伤,也是他属意的。

“你方才在找什么?”怀廷韫答非所问。

“什么?”齐桉君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

怀廷韫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方才摸索胸口,是在找什么?”

齐桉君这才反应过来。

“没找什么,只想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了。”

怀廷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底无波无澜,齐桉君喉间发紧,偏头避开他的目光,但又觉得很吃亏,自己明明才是受委屈的那个,怎么像成了被拷问的人了?

“齐桉君,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齐桉君无辜地看向他:“侯爷,其实我也想听您说说实话。”

“你想听什么?”

齐桉君试着挪了挪躺得发僵的身子,刚一动,伤口便扯得生疼,他不由地嘶了一声,就听旁边道:“伤口刚包扎好,你别乱动。”

齐桉君苦着脸道:“可我躺得腰疼,并且,如此躺着与侯爷说话,我实在不习惯,想坐起来与侯爷促膝长谈。”

怀廷韫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终是起身,将另一床被子叠在床头,然后俯身,带着凉意的胳膊穿过齐桉君颈下,垂落的发丝扫过齐桉君的脸颊,像羽毛地轻抚,又痒又酥。

这人身上萦绕的奇特香味钻入鼻腔,齐桉君只觉心跳忽然失控,擂鼓般的律动震得伤口都跟着抽痛,他慌乱地转过头。

怀廷韫将他的窘迫尽数收进眼底,察觉到他身子僵硬,便放轻了动作,掌心贴着他的脊背,将他缓缓扶起。

待终于靠在被子上,齐桉君长吁出一口气,试图缓解疼痛,也缓解莫名加快的心跳。

怀廷韫重新落座:“说吧。”

齐桉君不啰嗦,直截了当:“邵玄赫刺伤我的那把剑,是您的吧?”

“是。”怀廷韫也不隐瞒。

“那我斗胆一问,您为何将您的佩剑给了他,并让他来刺杀我呢?”

怀廷韫沉默片刻,道:“因为他想杀你报仇。”

“他想杀我报仇,与侯爷何干?”

怀廷韫明白他想问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只淡声道:“与我无关。”

齐桉君佯怒道:“所以侯爷为了个初次见面的人,要杀死对您最忠心的心腹?”

“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

“最忠心的心腹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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