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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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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阵细微的咳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趴在地上的李官邈抽搐着,接连虚弱地咳了两声,从晕厥中缓缓醒来。

那双隐在垢发后的双眼无力地转动了两下,待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看清身侧跪着的齐桉君时,李官邈原本微弱地呼吸一滞,脑海中轰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殿下的身份暴露了?

齐桉君见他醒来,忙俯身关切道:“感觉如何?”

李官邈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要回应,可刚一开口,一股血腥味从喉间翻涌而上,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和鼻腔溢出,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牵扯着浑身伤口撕裂般的疼。

“官邈!”

齐桉君高喊一声,随即转向怀廷韫,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急切道:“侯爷,人命关天,还望您能即刻传大夫,先为李官邈诊治!”

怀廷韫冷笑:“齐桉君,此人蓄意谋害本侯死不足惜,你作为本侯的人,不谴责便罢,竟还妄想让本侯找大夫为他医治?”

齐桉君猛地抬起头:“李官邈于我有大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怀廷韫眼皮微微一抬,目光冷淡地扫向齐桉君:“此事,于本侯有何干系?”

齐桉君的表情僵住,是了,怀廷韫自始至终都未对他放下戒心,又怎么会在意谁对他有恩呢。

他们之间只有利益交换,没有真情实感,连最基本主仆关系都不是,不断试探、博弈,却始终未曾有过片刻纯粹的信任。

因为他们本就是敌人。

想至此,齐桉君的表情恢复如常,他挺直脊背,调整出更恭顺的跪姿,脸上堆砌起谦卑又恳切的笑道:“是我失了分寸,还请侯爷恕罪,李官邈蓄意谋害侯爷,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究其根源,他犯下这等大错,皆是因我而起,所以,这惩罚理应落在我身上,无论是死罪还是活罪,我都绝无二话,甘愿领罚。”

怀廷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良久,才压着怒火咬牙道:“这段时日来,本侯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真以为本侯不杀你,便可拿着你那条贱命威胁起本侯来?”

齐桉君道:“若不是我的贱命对侯爷还有些用处,侯爷也不会纵容我至今。”

怀廷韫眸光越来越冷:“你的用处微不足道,杀了你并无影响。”

齐桉君与他对望:“侯爷要杀我,早在怀疑我是细作时便会动手,我之所以还活着,说明我对侯爷的用处并非微不足道,至少在当下,我这条命,还能成为筹码,用来保下李官邈的性命。”

怀廷韫盯着他,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脸,直抵内心深处,探寻他的真实想法。

齐桉君紧抿着唇,一侧脸庞隐匿在阴影里。

时间仿若凝固,周遭静谧得可怕。

暖昧不明的光线洒在二人脸上,光影交错间,怀廷韫双眸深邃难测,他缓缓起身,款步移至齐桉君身前,弯下腰,右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二人视线交汇,仅隔尺寸之间,彼此呼吸可闻,压迫的气息令齐桉君微微蹙眉。

怀廷韫勾起唇角:“很好,邵玄赫用过的人果然没让本侯失望。”

齐桉君也挤出一抹笑:“我现在只是侯爷的人。”

“是吗?”怀廷韫嗓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

钳着齐桉君下巴的手指沿着下颌线条而上,指尖犹如羽毛轻扫,一路蜿蜒至脸颊。

齐桉君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试图躲开那令他头皮发麻的触碰,可下一秒,怀廷韫那修长且有力的手指再度掐住他的下巴,不容分说,将他整个人又猛地拽了回来。

鼻尖几乎相触,彼此急促的呼吸再次交织在一起,空气中满是难以言说的紧张。

“既是我的人,便不能反抗我的任何命令。”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齐桉君脸上,他强装镇定,可略显慌张双眸出卖了他。

“侯爷……”他喉结上下滚动,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您果然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是有,又如何?”

齐桉君眨眨眼:“若真如此,我就不能是侯爷的人了,从邵玄赫身边逃离时,我便暗暗发誓,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怀廷韫哂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齐桉君忙道:“侯爷,这其中利害,您不可不知啊,往小了说,此事一旦传开,影响侯爷声誉,往大了讲,这朝堂之上,仕途之路本就荆棘密布,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记得当今圣上因太子有断袖之癖,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厌恶至极,侯爷若如此行事,陷入此等是非,恐怕极易触怒龙颜,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怀廷韫挑眉:“你倒是为我着想,可我怎么听说,如今坊间都在传我有断袖之癖,此言论是托你之劳呢?”

闻言齐桉君心虚地移开目光,闪烁其词:“那些不过是市井流言,纯属无稽之谈,与我毫无干系,全是旁人胡乱编造的。”

手指从他脸上移开,怀廷韫直起身来,指着地上的李官邈,对宋巽道:“带下去。”

齐桉君道:“侯爷……”

怀廷韫补充道:“找个大夫。”

齐桉君吊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就又听头顶之上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齐桉君道:“是,我愿受任何责罚。”

“你还有其他用处。”

其他用处到底是什么用处。

齐桉君十分好奇,却又不能追问,只好道:“李官邈现下已身受重伤,虚弱不堪,实难再承受任何责罚。”

“用你说?”

怀廷韫走回去,重新倚在榻上,审视着地上的齐桉君:“你对皇家诸事如数家珍呢。”

齐桉君不好意思道:“混过这个圈子,多少有些门路能知晓些小道消息。”

“你还知道些什么?”

齐桉君想了想道:“太子被圣上捉奸在床,圣上当时被气得脸涨得红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太子尚存几分孝心,给晕厥的圣上做急救,醒来的圣上给他好一顿抽,那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

怀廷韫怪异地看着他:“你亲眼目睹了?”

齐桉君道:“我听来的。”

“听得倒是详细。”

齐桉君嘿嘿一笑:“一点小小的爱好罢了。”

“皇上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我朝方能四海升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纵皇上雄才大略,亦有烦心事扰之,如今太子之事,便如鲠在喉,令皇上一筹莫展,皇上乃天下共主,肩负社稷兴衰,万民福祉,太子作为储君,日后将承继大统,怎能有断袖之癖?行此等有违伦常之事,陷皇家威严与国家命运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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