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次吃窝窝头的时候，他却吃不出当时的味了。沈清鸣咀嚼着，目光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墨羡，封印许久的记忆匣子一旦打开了，里面的陈年往事真的会蜂拥而来，堵也堵不住。

他曾经真的好珍惜重霁光。

一瞬间的回想，一瞬间酸了眼角。沈清鸣偏过头，微微垂头，暗暗自问：“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

察觉到异样的墨羡握拳，他有着重霁光绝大部分的感情，所以会因沈清鸣的一点一滴而心泛涟漪。

几乎是嚼蜡般吃完墨羡准备的早点，沈清鸣也花了点时间敛起低落，恢复如常。

“楼小姐的事查的如何？可有什么进展？”沈清鸣问道。

墨羡边收拾食盒边说：“秦小蚁，或者境空和尚。”

沈清鸣惊疑，“境空和尚？”风沙渊里的那个和尚。

墨羡道：“嗯。很可能是他下的手，而那个秦小蚁，也同他有关系。”

沈清鸣不语。

“今早出门前，金门主找到我同我说了些事情，其中提到人皮事件和千灵教。他曾派人搜查人皮事件，之前没有什么消息，昨晚返回清流派的一位下属亲眼看到钟离如寄带着搜罗的人皮进入千灵教在鄂山的分坛，所见之人正是秦小蚁。”墨羡解释道。

沈清鸣想到在钟离如寄身后帮助他的境空。

“钟离如寄之前未必是替境空搜罗人皮，但这两人狼狈为奸必定是因为千灵教。”

“所以钟离如寄、境空，以及秦小蚁，其实是一伙的。”沈清鸣微微蹙眉，“钟离如寄封了时光谷，永世不得出，便就剩下秦小蚁与境空二人。当晚秦小蚁就在山上，他出了事，境空赶来相救也说得过去。”

这三人关系不止是沈清鸣，连墨羡都不太敢很确定，但那些皮毛的事确实勾勒出三人之间的某种关系。

沈清鸣道：“我与境空那和尚除了因为人皮的事结下仇，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让他设下此计啊。”

墨羡道：“能费心思除掉一个人，何须费力打一架？”

沈清鸣道：“好像也是。能找到境空吗？”

墨羡道：“问题不大。”

沈清鸣沉思一会儿，向墨羡说道：“楼小姐死于一招，神识中定然寻不到半点当时的场景。我还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另一人。”

墨羡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纯澈如水，里面倒映着他。

“那个村民。先帮我把他找来。”

“你，是不是想好如何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