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一脸惊讶环视村庄四周，叹道：“一根草都没有。若烨真的在这里！”

杨怡道：“指不准在不在呢。可别惊讶太早了。”

林无虞与沈婴已然察觉到源于村内的戾气，与一般戾气比较更凌厉，仿佛夹杂了不少霜寒之气。二人对视一眼，林无虞问他：“霜寒之气，察觉到了吗？沈婴。”

沈婴点点头，“进村吧。”

玄客看他们二人亲密得很，似乎完全没把他们三个放在眼里，心中不爽，气哼哼挽住沈婴的胳膊：“沈婴，咱两一块进去。”

林无虞看他一眼，面无表情走了。

落在后面的王巍与杨怡高深莫测对视一眼，嘴上没说什么。

……

入村之后众人见脚下寸土泛黑，房屋夹道，临水一面将夕阳挡住，使得青石小道昏暗不少。道上无人往来，家家房门紧闭，也无半点声息。

“好像没人。”玄客握紧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这样的情景不应该发生，这个村子看起来有上百户人家，却没有人迹，着实叫人奇怪。

沈婴四下看了一眼，秀眉轻蹙，偏头对林无虞说：“晚来一步。”

“可恶！”林无虞愤然喝道。

玄客看他一眼，这人脸上终于出现一点情绪了。

“若烨剑还在吗？”杨怡小心翼翼问，他比较担心若烨剑突然出现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玄客纳闷道：“钟离如寄都不见了，若烨剑又在何人手中？它自己满世界乱跑吗？”

杨怡道：“这个问题确实是个未解之谜。若烨剑乃钟离如寄所造，又为人所化，只会认钟离如寄一人，绝不听第二者使唤。难道因为它是人所化，纵使为剑也有人的意识？”

王巍想了想搭腔：“那不就是若烨本人在作恶？”

“若烨剑与我们的剑不同，为人所化，确实有自己的意识。”沈婴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再找找看能否发现一点什么，“能驱使若烨剑的人，除了钟离如寄便只可能是若烨本人，而据我们打听所知，若烨为人正直，与钟离如寄截然相反，所以，若烨本人不会驱使若烨剑杀人。但又想，若烨剑与钟离如寄不在一起，它又是如何杀人的？那就要联系到傀儡之术。”

“你是说钟离如寄虽然不在，但他仍然可以操控若烨剑？不是，是钟离如寄操控若烨本人。”玄客恍然醒悟，忽觉沈婴很了不起，诸多事情林无虞这个宗主真传弟子都不知道，他这个百花三尺深挂名真传弟子却知道。以前真小看了沈婴，以为他只是花瓶是摆设，放在百花三尺深凑人头，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沈婴点头。

说着说着，到了村内三岔路口，一条是灰蒙蒙的小巷，一条直通前方，道边树木只剩树架子，而另一条则是去往河边的路。

似乎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玄客师兄，我与你一路去前面。”沈婴想都没想去往河边的路。

玄客点头，精神抖擞道：“你去哪我就去哪。”跟着你有前途。

林无虞看向王巍与杨怡，冷淡无情道：“你们二人同我去小巷。”

王巍疑惑：“不去河边瞧瞧？”

沈婴耐心解释道：“这样安排比较安全，倘若这两个地方没有问题，届时我们五人一同去河边。”

王巍完全没有疑惑了，林无虞和沈婴的话都是对的，照做没错。

……

纵然林无虞不在，玄客依然挽着沈婴的胳膊，他个子比沈婴高，身材精瘦，挽着沈婴的样子，有那么几分的滑稽。

“玄客师兄，你无须害怕，总有一日，你会独自前行，生死由己。”沈婴根本没想过玄客挽他胳膊是为了气林无虞，天真以为他害怕若烨剑倏然出来。

被这么说，玄客唰的撒开沈婴，辩解道：“我哪里怕了。我就是……你不懂，你还小。”

沈婴确实不懂，不懂玄客的反应和‘我就是’后面的话。

进入到林中，天色也在这时黑了下来，四下仿佛笼着层灰布，一切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