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牺牲前的调查卷宗!
警徽残片如同带血的钥匙扎进档案袋锁扣!暴力撕扯!泛黄的纸张喷涌而出!最上方的赫然是一张现场勘察照——一柄老式“助眠注射枪”零件散落在福慧焚化间工具柜底层,枪栓基座内侧烙着那串鲜血淋漓的数字:048377!旁边用红笔标注法医推定死亡时间——竟在母亲被宣告“车祸身亡”后三小时!伪造!谋杀!
泪水模糊视线,混合着脸颊的血腥滑落。苏晚颤抖着手继续翻找,一张压在最底层的、被血浸泡过的字条露出狰狞一角——那是母亲最后留下的笔迹,字迹被血浆染透大半:
“……王瘸子真名王宏义……省药监局前科长……与林凤芝勾结……假药链……徐慧芳是……钱……”
字迹在此处被一大团深褐色血污吞噬!徐慧芳是什么?关键环节?!
上方传来撞门的巨响和金属扭曲声!追兵破门!苏晚心脏狂跳!她将母亲的核心字条含进舌下,文件踹入角落管道!抓起那只标注着沈从海编号的药盒,拖着腿扑向侧后方的安全疏散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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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库冷气出口混入城市凌晨的雾霭。
苏晚瘫在肮脏的后巷垃圾箱后,汗水、血污、泪痕在脸上凝固。腿上毒素的烧灼感稍退,但警笛声已迫近。她含在舌下的字条已被唾液浸透,母亲最后的血写证词灼烧口腔。王瘸子王宏义,省药监局前科长。林凤芝。徐慧芳。还有父亲药瓶里藏匿的微缩文件……
她掏出那只冰冷沉重的银色药盒,标注着沈从海的名字。她几乎能看到沈屿濒死前用尽力气指向它的眼睛。这曾是喂食他父亲镇静剂的毒药盒子?还是父亲药瓶信息的载体?抑或是……
药盒开启卡榫被警徽锐角撬开!内置的冷光源隔层下,赫然压着一张折叠的近乎透明的薄膜——放大镜边缘的灯光扫过,无数密密麻麻的、针尖大小的数字编码显现!那是一组精确到分钟和药品批次的非法药物输送节点记录表!王宏义签字确认,林凤芝私章授权!
而在密密麻麻的数据汪洋中,一个被标记成高亮深红的代码反复出现:
CR-07-NK9 - 对应接收点:安泰盲人按摩中心,仓库冷库第三层货架西角夹层
安泰?!她的工作地点?!王瘸子的假药输送节点?!
冰冷的寒意瞬间刺穿脊骨!
嘟……嘟……嘟……
怀中的老人机突然发出震动。没有号码,只有一条空白信息。震动停顿三秒,紧接着又重复一次相同频率的嗡鸣——是沈屿在第一次按摩后,用热石盒内部结构震动为她演示过的、代表安全的连续三次短脉冲!
他还活着?!这个念头带来的并非欣喜,而是更深的惊涛骇浪——他怎么传递的?他现在在哪里?
手机第二次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一条新信息:
“C区,老茶厂,东角筒仓,顶层铁梯下。钥匙在第三块砖缝里。安全。”
信息带着沈屿特有的精确冰冷。
警笛声已在主街逼近。苏晚握着冰冷的药盒和母亲的染血字条,指尖警徽残片割破皮肉。母亲被枪杀。沈屿父亲被药物谋杀。徐太太的药被控制。父亲瘫痪……还有王瘸子这条盘踞在安泰盲人按摩中心的毒蛇!
那个看似平凡、给了她七年庇护的按摩中心的地下仓库,原来藏着绞肉机的核心齿轮。而沈屿……他活着,还在网中央,向她抛来了唯一的钩索。是陷阱?还是血染的独木桥?下唇咬出血痕,她把药盒按在怀里。答案,在老茶厂生锈的铁梯下。或者……在她每日穿行却从未真正看清的按摩中心地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