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眠罕见听他骂了脏话。
还好,还好,他们都隐在被子里。而门并没有被推开。
“婶奶奶,开门呀。”门外传来小豌豆的声音。
白雨眠手肘推身后的男人起来,“你去看看,估计走错了。”
他从里面抽出来,简单收拾一阵,给她把被子掖好,披件睡袍下了床。
边晟顺手开了灯,门外就小豌豆一个人,嘴边还糊了层奶油。边晟脸色不能再难看了,小豌豆看见他“凶神恶煞”哦样子,张嘴就要哭出来。
他及时伸手,把小豌豆朝两边咧开的嘴挤了回去,“不许哭。”
“我要找…找婶奶奶。”小豌豆被他捏着脸颊,声音含糊,但他听清了。
情形很清楚。小鬼下午吃了两块蛋糕,为健康着想,剩下的薛晴让小鬼明天起来再吃。但小孩的忍耐力当然不如大人,小豌豆夜里偷摸去客厅偷吃了。
他太矮,够不到走廊的灯,只能摸黑回去。结果走错了,敲了主卧的门。
边晟黑着脸把小孩送回薛晴身边,“夜里再偷跑出来就把你捆床上。”
小豌豆被薛晴抱在怀里,对他的恐惧又消失了。冲着边晟做鬼脸,“略略略。”
边晟被小鬼勾起无名怒火。小鬼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差点交代在上边儿了!
“哎我说,你这么大人跟小孩儿较什么劲,你闲得慌啊?”薛晴看着门口的儿子,眼睛扫过他衣衫不整的睡袍。
意识到了什么,又红着脸低头教训起怀里的小鬼,“哎哟小豌豆,你耽误你伯父干大事啦!”
边晟懒得理,转身就走。
回到主卧,有了阴影,锁上门。
“还来?”白雨眠一脸地不可置信,转手就把被子拉起盖上,他刚才攻势太猛,她现在根本无力招架。
白雨眠还在怀疑医生嘱咐他“不能剧烈运动”这句话有几分真假,很快他就用行动表示了。
“你明天…不上班吗?”白雨眠被他胳膊环在怀里,身下的动作迅疾而有力,她的一句话也被他撞碎。
“不耽误睡/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白雨眠耳边响起,混着粗重的喘气声,热气喷薄在她半边脸颊上,很快蔓延至脖颈。
白雨眠不自主颤了一秒,而后收起迷离的神色,伸手从后给他一肘击,“少说这种话。”
她不接受dirty talk,也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当然知道在床上这不失为一种情/趣,一定要说,那为什么不可以是由她来说?
“不喜欢?”他的唇直接贴上她的颈窝,不时伸出舌尖一下下试探……
……
窗外月色越发稀薄,时针不知转了多少圈。白雨眠撑不住,叫苦连天,向边晟求饶。
“我让…你…停下!”她有意让声音听起来具有威胁意味,可听在他耳里,颇有欲拒还迎的勾/引。
边晟对上她嗔怒的眼神,心里越发畅快。她的脸因为出汗,由内而外透出一层绯红,而她本就白皙的肤色将这层绯红晕染开来,细密的汗珠晶晶量量地点缀其上,简直像一颗刚浸水的多汁水蜜桃。
她人被他两只手架在身上,床头灯开着,边晟借着微弱的光亮将她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
……
白雨眠见来硬的不行,只好转而用上怀柔政策。她伸手盖在他眼上,遮去了他的全部视线,紧接着倾身而下,在他唇瓣印上绵长的一吻,放低了声音,“明天再来,好不好?”
边晟强力忍下他的破坏欲,心里骂了句脏话。知不知道她这个声音更让自己停不下来?
然而他还是心软了。是他今天太没有节制。他出来的时候,低头丢东西时才发现里面已经扔了三个,现在这个是第四个。
边晟抱她去洗澡,简单冲洗后把人放进浴缸他就开始走神。
他被自己今天的冲动吓到。他当然承认自己有生理需求,然而这么几年他都一个人过来了。今天怎么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开始就失去了控制?
他隐约察觉到一种失控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时刻,他喜欢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思及此,心中又莫名多了些躁意。
白雨眠躺在床上,不再背对他,而是直接侧过来,正大光明盯着他。
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不用再和他避嫌。
“我脸上有字?”他没看她,但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白雨眠不喜欢他这样冷冰冰讲话的声音,配上他没有表情的脸,似乎他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分明他们前一秒还如胶似漆,彼此交换呼吸来着。
一种怪异的情绪把她控制,白雨眠心里不痛快,声音同样硬起来,“对,写着四个大字!”
“什么字?”他终于看过来。
“我-是-傻-逼!”
边晟蹙眉,没懂她这又是吃了什么枪/药。
计谋得逞,白雨眠心里舒畅了点儿,嗤一声笑出来。
余光瞥见他手边的床头柜,摆着一个很有些年头的汽车模型,边角已经有很严重的破损。
以他的品味,不可能保留这么过时的装饰,况且都摔破了角。白雨眠猜测这东西对他很重要。
边晟注意到她眼神的偏移,顺着她的视线去看,那个摆在床头柜上的模型在月色下格外显眼。
“十多年头的老物件了。”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礼物。那是盛科集团首辆自主设计的车,官方模型只此一个。
他就是那时候爱上汽车的。
“想不到你还挺恋旧。”
他的手搭在她后背,指节顺着她的脊骨一点点向上移动,那种酥麻感像蚂蚁在一寸寸啃噬她的心脏,下意识想逃避,又不自觉想索取更多。
他如今好像比自己更懂她的身体构造,轻轻一捻,就知道哪里会让她不受控地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他满意地笑出来,为自己对她身体的了解。那种熟悉的掌控感又回来了,他心情很好,“可以说是怀旧情节?”男人哂笑,“多数企业家都有这种情怀,不是吗?”
怕他再次乱来,白雨眠往后退了一步,手抵在他胸口形成一条封锁线,并不苟同他,“那也得是有良心做实事的企业家,才配用上情怀二字。”
她手指忽地向下,勾起他刚换上的内/裤,“你的情怀,好像都在这上面了。”
边晟敛笑,抬手,她的脸蛋陷进他的虎口,“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白雨眠伸手把他手拍开,“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前都是装的。”她直接跟他摊牌,眉头一挑,展出一个嘚瑟的笑,“那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