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回到家是下午,刚打开门迎面走来一个小身影。
谢知遇看着她惊喜道:“姐姐你回来了。”
陶然嗯了一声,在玄关处换鞋,谢知遇站在她面前,小心问道:“姐姐,你吃饭了吗?”
“没有。”发飞机餐的时候她睡着了,醒来饭都凉透了,她就没动。
谢知遇连忙道:“那我给你煮面吃。”
陶然刚要拒绝,谢知遇已经迫不及待的进了厨房。
“这小鬼。”陶然摇头。
步伐调转了个方向,也向厨房走去。
陶然双手抱胸,懒懒的倚在门框上,桃花眼漫不经心的打量着。
谢知遇把洗干净的生菜西红柿放到小碗里,锅里的水煮沸了,他脚下踩着小板凳,熟练的把面条下进锅里。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的动作有一瞬僵硬,滚烫的沸水有一滴溅到了他的手上,他没忍住轻嘶出声。
陶然好似没有看到,她站了会觉得无聊就去客厅坐着,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剧看打发时间。
面很快做好,谢知遇用托盘端着放到陶然面前茶几上。
被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鬼伺候,饭还亲自端到她面前,陶然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好似有点过分,咳了声道:“做好了叫我一声就行,我自己会端。”
谢知遇漂亮的凤眼弯起弧度,“我喜欢为姐姐做这些。”
面是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上面撒着绿油油的葱花,陶然也确实饿了,用筷子夹起一口细细吃了起来。
谢知遇期待的看着她:“好吃吗姐姐。”
“还可以。”
谢知遇闻言脸上笑容更灿烂了,眉眼间都是欢喜和满足。
他蹲在她面前笑容乖巧,似乎很想亲近她,但又怕她讨厌不敢靠得太近,唇角烟疤浅淡,像只可爱又可怜的小狗。
隔着碗里面汤散发的蒸腾热气,陶然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默默吃面。
见她吃完,谢知遇拿起餐盘要去清洗,陶然拦住了他。
“我来。”她还没丧心病狂到让这么大点小鬼给她做完饭又刷碗。
谢知遇犹豫的看向她:“姐姐,你,会洗碗吗?”
被鄙视了,陶然冷笑,端着餐盘大步向厨房走。
不多时厨房传来啪啪啪碗的碎裂声。
谢知遇呆了呆,连忙跑过去,看着厨房惨烈努力憋笑,“姐姐,要不你还是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陶然有些不服气:“泡沫太多了手滑,所以碗才摔了。”顿了顿,她强调:“我会洗碗。”
虽然以前没洗过,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她平常画水彩油画也经常清洗笔杆水桶,想着不一个原理嘛。
刚倒入洗涤剂,搓了两下,手没拿稳一滑,然后——碗就摔了。
谢知遇看向洗手池旁边的蓝色瓶子,那是谢静买的洗涤剂因为泡沫太多被搁置了,陶然没进过厨房,好死不死的拿了那瓶。
谢知遇弯腰把瓷碗碎片捡起丢进垃圾桶,认真道:“嗯,相信姐姐。”
相信什么?相信她会洗碗?
“我本来就会。”陶然哼了一声,冲干净手上泡沫转身上楼。
谢知遇抿唇笑,姐姐,真的有点可爱啊。
回到房间,陶然手机响了,刚接听电话另一边就传来一道鬼哭狼嚎。
陶然神经一震,连忙把手机远离饱受摧残的耳朵,“孟舒,你想让我变成聋子就直说。”
“骚瑞啊,我不是故意的然然。”孟舒用蹩脚的英文毫无诚意的道歉,话音落地就直奔主题:“然然,你寒假作业写没,借我抄抄。”
陶然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孟舒也沉默了,艰难出声:“一科都没写?”
陶然半响嗯了一声。
两个人能玩在一起处成好朋友,一定是有些相似之处和彼此吸引对方的点,比如孟舒和陶然,两个学渣渣,还都极不爱写作业。
“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咋办?”
放假前班主任明确说开学第一天就要检查暑假各科作业,她们班主任是个更年期的中年女人,能力很强,就是嘴碎爱说教。
平时一点小事都能把人叫到办公室叨叨半天,像没写作业这种情况,她能说到口水把人给淹了,所以同学都怕她。
陶然迟疑:“要不找个人的抄抄?”
“找谁?瞿沥川?”孟舒第一个想到瞿沥川,往常都是陶然抄他的,她再抄陶然的。
“他估计不行,他现在人在江城。”
孟舒敏锐的抓到了重点:“你怎么知道他在江城?”
陶然咳了一声:“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们在一起了。”
“我去!”孟舒惊得站起身,来回踱步,“什么时候的事,你俩也太不够朋友了,在一起都不和我说,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陶然想了想:“不,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第一个是唐语。
孟舒心里平衡了点:“这还差不多。”很快又愁道:“瞿沥川不在,我们作业抄谁的?”
陶然也愁了,眼眸转动,突然道:“有了!”
孟舒连忙道:“找着人了,谁啊谁啊谁啊?”
“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