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觉得被我抱了有点亏?”
“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要不我也让你抱抱?”
“不!”我懊恼地摇头,早知道方才就应该大喊,把重涯哥给喊过来。我坐起来,作势要一个巴掌抡过去,谁料手伸出一半,手就被他抓住。
“婳儿想要打我吗?”
“打完就会消气吗?”
他一把把我拽起来,让我贴近他,我们离得很近,他的手就抓着我的手。
“那婳儿就打轻一点,打残了,为夫就不好看了。”
我!
我看着凌天启的脸,确实是美得震慑人心。但是,配上他这个性格,就是暴殄天物!
我抽回手,往后面靠着坐坐,“有事快说,没事赶紧走,别逼我叫人来。”
“成吧,”凌天启正襟危坐,“我是有要事要与你说。”
“这十天里,我派人去京城查了有关纳兰府的事情,确实有一个发现,但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来问问你,想不想听我查出来的结果?”
想,当然想,可红姨查了那么多年都出不出来的东西,凌天启怎么会一夕之间便查出来呢,未免太快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听一听。我说:“你说,我必有重谢。”
“我是为着这个谢来的?”凌天启笑道,“我的手下在源城抓到一个曾经纳兰府伺候相爷的小厮,他说,相府覆灭之前有一位江湖人士常到相府去喝茶。那个人就是你们长夜教的绯毒夫人。”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而据我所知,纳兰红绡最后见的那个人,便是绯毒夫人。”
绯毒夫人!这怎么可能?红姨是我的养母,怎么可能会是她呢?我暗暗思考凌天启的消息是否正确,心里却想起红姨这些年对我的好,虽然严厉却富有耐心,是在不像灭我满门之人。
凌天启说:“这是我自己查到的,真假我难以分辨,婳儿,至于你信与不信,判断要看你自己了。”
我思绪有些凌乱,对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感到不真实,却又无比难受。是假的还好,但倘若是真的呢?我又该如何自处?
凌天启站起来,对我说:“婳儿,放稳呼吸,你需要静一静。”
他推开窗子,就要走了,我从床上跳下来,从背后拉住他的袖子,眼泪却从眼眶里毫无节制地流了下来:“你觉得,会是她吗?”
凌天启转过身来,挽住我的手:“婳儿,判断事情真假都是要靠自己的,旁人的话真假参半,你不知道可信与否。”
“不,”我哽咽道,“我信你。”
下一秒,我看见凌天启淡淡的微笑,随后颈部传来一阵疼痛,之后的事便再也记不清楚了。
再醒来是第二天正午,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慈姑坐在我面前。
“终于是醒了。”她长舒一口气,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更衣洗漱,再把我拽下楼和风问他们一块吃午饭。
包厢内,风问说:“这次天慈雪山居然没有人来。”
重涯道:“他们一贯如此。”
风问咬了口桂花糕:“我还想看看他们的独门绝学《雪莲心经》,看来只能等教主带我们杀上天慈了。”
慈姑说:“你们不要再吃零嘴儿了,吃饭!胖上十斤我看看重涯能不能带你飞的动!”
慈姑语气严厉,且年纪长于风问,风问自是会听他的,再想一想要是飞不起来就只能变成待宰的羔羊,他瞬间就放下了桂花糕,努力吃起了饭。
我对着一盘子开水白菜发呆,脑子里净是昨夜凌天启与我说的话。霎时间许多事竟然变得生疏模糊了起来,对红姨曾经做出的一系列奇怪行为产生了怀疑,我暗自思索许久,却仍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但是,这些事或许可以等我回长夜教再去探究,而且必须得偷偷的才行。
我老老实实地吃饭,慈姑看得很是满意,道:“今天给婳儿多加个鸡腿。”
“不,”我淡定的开口,“我不想飞不起来。”
慈姑:“那就给风问吧。”
风问:“我得让重涯带我飞,不能变胖。”
我们老老实实地吃完饭,我就跑出去看簪花擂台赛了,不过是第二天,并没什么精彩的部分,所以我们主要等的是最后四天的比赛。在等待的日子里,我都没有再见过凌天启,他似乎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忙得抽不开身,所以也没有多大兴致半夜跑出来找我玩。于是我也就放了心,白天甩开金枝银枝跑到成衣铺子里换上男子的装束,随后,移驾簪花城最有名的青楼——雁归坊。
我是第一次去雁归坊,所以老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迎了上来:“小郎君,想挑个什么样的美人呢?”
我前几天把凌天启给的银票存到钱庄里去了,只留下来一张的对四分折半的银票。我把那张银票拿出来在老鸨面前晃晃,露出我觉得嫖客应当有的、猥琐的微笑,“当然是要花魁啦。”
“您等着,”她抖着胸前的两只肉球对着楼上喊:“叫扶蝶他哥哥准备接客!”
“哈?”我惊疑道:“扶蝶他哥哥?”
老鸨淡定的看着我:“对啊,我们这的人都用的艺名,有些是本名不咋地好听,有些来是纯粹为了躲避仇家,所以改的名呗。”
“不是,有仇家的您还敢收?”
“怎么不敢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何必与银子过不去呢?再说我背后之人,又有谁敢动呢?”
我刚想再问一声“敢问你这背后之人是谁”时,老鸨就被叫走了,接着,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转过头去,姑娘笑靥如花,指着旋转的楼梯,“公子这边请。”
我跟着她走,走到一间房门口,姑娘敲了敲门,对里头轻声道:“扶蝶他哥哥,我们进来了。”
随后姑娘推开了门,领着我进去。房间内挂满红绸和铃铛,只余一条约莫两米的路直通堂厅,再到床榻,然后我看见一个白衣翩翩的散发人立在窗前,身姿挺拔,背影清俊。
“来了,”“扶蝶他哥哥”转过身来,我定睛一看是个男人!再加上方才的声音,准是个男人!
我拍拍姑娘的肩,道:“这花魁,怎么是个男的?”
姑娘哆哆嗦嗦地对我说:“我们雁归坊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会接待有接龙阳癖好的公子。”
我一拍脑门,尴尬地恨不得当场摔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