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早已高高挂在天空,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房间。张日山站在巧雁名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雁名还在被窝里赖床,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声后,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爬起来去开门。
当她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男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这个男人为何如此执着呢?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好好地补个美容觉。
然而,张日山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她离开温暖的被窝。尤其是最近,他似乎特别热衷于拉着她一起晨跑。
想到这里,雁名心里一阵发怵,误以为他又想让自己大清早去跑步,吓得赶紧关上了门。
“你躲什么?”张日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调侃和无奈。
雁名隔着门回答道:“我哪是躲啊?我是不愿早起,更不愿大清早去跑步。”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抗议,仿佛在说,这么美好的周末早晨,为什么要打扰她的美梦?
张日山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走了进来。看着雁名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慵懒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地说:“都响午了,还没睡够啊!”
雁名嘟着嘴,一脸不满地说道:“睡够了,可我还是不想去跑步。”虽然她心里确实有点怕张日山再提跑步的事,但她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而是转念一想,决定换个策略,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不跑步,凡事好商量。”
张日山见状,微微一笑,故意吊她胃口:“那给你个惊喜要不要?”
雁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奇心一下子盖过了困意。“什么惊喜?要要要,当然要,不要才是真傻瓜呢!我可不傻。”她一边说着,一边期待地看着张日山,希望他能快点揭晓答案。
张日山看着她那兴奋又可爱的样子,心里满是柔情。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却没有立刻说出惊喜的内容,而是等着雁名继续追问。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狡黠和得意,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掌控感。
而雁名也毫不示弱,洗漱完毕后,干脆坐到了沙发上,抱着手臂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可实际上,她的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张日山,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的内心其实早已按捺不住好奇,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想看看对方能憋多久。
然而,她低估了张日山的耐心——他竟然比她更淡定!时间一点点流逝,最终还是雁名没沉住气,忍不住问道:“哟呀,到底是什么惊喜嘛!搞得神秘兮兮的。”
听到这句话,张日山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故意拖延气氛,让雁名更加心痒难耐。终于,在雁名快要抓狂的时候,他轻轻转过身,指向角落里的一件东西。
当雁名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那是一台电视机!在这个年代,弄来这样一台电视简直堪比奇迹。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张日山只是笑了笑,“我认识一些擅长研究机械的朋友,花了点时间才拼凑出来。可能功能简单了些,但至少能播放影像。怎么样?喜欢吗?”
雁名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感动的表情:“我是感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明白,这份礼物背后承载的是张日山对她心意的理解与努力。
张日山却趁机逗她:“所以你是不喜欢了?”
雁名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当然喜欢了!”说良心话,她确实很喜欢这台电视,尽管它只是一台黑白小屏幕,根本无法跟她那个时代的高清电影相比。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拥有这样一件稀罕物,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万分了。而且,这不仅仅是一台电视,更是张日山为她精心准备的一份心意,这种情感是再多金钱都无法衡量的。
“你之前不是说在你们那里有电视和电视剧吗?你还说特别喜欢《沙海》呢!”他的话看似轻描淡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与执着。
雁名听到这句话时愣住了。那不过是一次闲聊,一次随口提到的关于未来的科技生活,她甚至没想过他会记住这些细节。然而,张日山不仅记住了,还为此付出了行动。
眼前这台电视虽然看起来有些笨重,外壳上还留着运输过程中磕碰出的痕迹,但对于他们所在的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极其稀有的高科技产品了。
这样的礼物显然经过深思熟虑,它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像是一种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承诺。
张日山看着雁名略显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播放你所说的《沙海》。”
雁名当然知道不能播放了,《沙海》属于未来世界的网络剧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台古老的设备上?但她心里涌动着暖流,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也不一定要看《沙海》了,其实你把它出现在我眼前就已经很棒了。”这一刻,她明白,这份心意比任何屏幕上的影像都更加珍贵。
张日山皱了皱眉,似乎对“不能播放”这件事感到困惑:“但不能播不就等于是废铁?”他的话带着几分不解和无奈,仿佛觉得花了心思找来的机器如果无法实现它的功能,那便毫无意义。
雁名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也不是不能播了,是因为没有版权!所以播放不了!”她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让他理解这个概念,但显然,对于生活在民国时代的张日山来说,“版权”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
“什么版权?播放个电视还要版权啊?”张日山挠了挠头,语气里透着些许怀疑。在他的认知中,世界还没有被这些复杂的规则所束缚,一切都显得直接而简单。
雁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找到一个更贴近他生活经验的方式来说明问题。“当然了,毕竟别人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嘛!”她说道,“就像你写一本书,或者画一幅画,你也希望别人尊重你的劳动成果吧?版权就是保护创作者权益的一种方式。”
张日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版权……嗯,确实应该这样。”他的目光落在那台老旧设备上,眼神中既有遗憾也有释然。他转过身来,看着雁名,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雁名愣住了。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来自未来吧!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说法只会让人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呃……”雁名支吾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可能是我小时候听大人讲过吧,他们经常讨论这些东西。”
张日山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淡:“我小时候就没有听过。记忆里都是训练练功。”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那个被严格管制的童年。没有玩耍的时间,没有闲聊的机会,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只为成为家族期望的模样。
雁名听着张日山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以为作为孤儿的自己已经很不幸了,毕竟从小缺乏父母的关爱,可现在想想,至少她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能够安稳地住在福利院,不用为温饱发愁,更不用担心流落街头的命运。
而张日山呢?他不仅失去了童年的欢乐,还被迫承担起沉重的责任,甚至连一点属于自己的自由都没有。
“你很辛苦吧……”雁名低声说道,眼中流露出怜惜与心疼。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总觉得他背负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