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显得十分冷清,这让她的心猛地一沉,隐约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新玥,佛爷,你们在吗?”雁名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
雁名的面容愈发显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慌乱。
“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张启山对长莎城有着深情厚谊,若非面临真正的紧急情况,他绝不会轻易离城而去。
“佛爷……”雁名又唤了两声,依旧没有回音。
“陆建勋这个狗杂种!老子饶不了你!”突然,屋外响起了一阵破骂声,雁名顿时心中咯噔一跳,连忙冲了出去。见是自家表哥齐恒,她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表哥,怎么回事儿?”
齐恒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尽是冰冷的寒意,“陆建勋这个千刀万剐的狗贼。”
说完,他抬脚就往院落里走去。
雁名见状,连忙跟在后面,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齐恒没有理会雁名,脚步不停地朝前方走去。
“表哥,别光顾着走啊。”雁名一边追赶齐恒,一边喊道。
齐恒轻哼一声,脚步一顿,语气沉稳而有力:“陆建勋那奸佞小人,竟诬蔑二爷有通敌卖国之嫌,并强行拘押二爷,迫使佛爷认罪。此举导致佛爷被革除职权,职位亦被剥夺。”
“什、什么?”雁名闻言,内心震撼,晴空霹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眼瞪得滚圆。她万万没想到,陆建勋的动作竟如此迅速而决绝。
齐恒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陆建勋这个狗杂种,倚仗着卢三雄的权势欺压良善,甚至与叛军勾结,残害忠良之士。”
言毕,他忽地察觉到卢三雄与雁名之间的父女关系,旋即补充:“雁名,卢三雄那老家伙的行径,实属不知羞耻。但请切记,他的所作所为,与你无无。你不要为此感到哀伤。”
“不用顾及我,我与他并无瓜葛。”雁名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苦笑。
“对了,佛爷与新玥此刻身在何处?他们怎么不见了?”她连忙询问。
自矿山归来后,张启山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尽管未曾察觉有何异样,却最终陷入了昏迷。齐恒对此深感无奈,叹息道:“面对陆建勋的威胁,嫂子只得带着佛爷匆忙离开长莎城。”
他们具体的去向却成了一个谜。“我们并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齐恒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内心的焦虑愈发沉重。
面对齐恒的焦虑,雁名试图给予安慰:“佛爷乃吉人,自有天相庇佑,定能转危为安。”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宽慰齐恒。
齐恒听闻,默默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仍有诸多挂念,却未再多言。
齐恒离去之后,雁名踏上了前往陆建勋府邸的征途,却不料被守卫森严的卫兵拦下。
“长官公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请通报一声,就说是卢雁名找他。”雁名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卫兵上下打量了雁名几眼,一脸地不屑:“卢雁名?哪个卢雁名?你以为我们长官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雁名心中虽急,却也明白硬闯绝非良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焦躁,试图用更加诚恳的语气说道:“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下,我确实有急事需要见陆长官。”
“走走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乎对雁名的恳求毫不在意。
见雁名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卫兵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向前一步,用更加严厉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了,长官不见客,尤其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还推了雁名一把,力道之大,让雁名不禁踉跄了几步。
“大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这时,一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从府邸深处传来。卫兵闻言,立刻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转身恭敬道:“长官。”
陆建勋身着一袭精致的官服,缓缓步出,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炬,扫过雁名,又瞥向了那几个面露惧色的卫兵,沉声道:“你们几个,竟敢对雁名如此无礼,回去后自行领罚。”
卫兵们闻言,脸色骤变,连忙低头应是,匆匆退下,不敢再多言半句。
陆建勋转而看向雁名,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关切:“雁名,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雁名知道陆建勋深知自己此行目的,直接开门见山地展开了质问。直接而尖锐,直指核心:“我问你,为何抓二月红?”
陆建勋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雁名,你我都清楚,这世道纷扰,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目光锐利地落在雁名身上,“至于二月红,他在我这里,自然是有他的用处。”
“用处?什么用处能让你不惜勾结日本人,将他囚禁于此?”雁名语气中满是不满与愤慨,她紧握着双拳,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逼迫佛爷认罪就是你的目的吗?”
陆建勋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雁名,你我青梅竹马,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质问我,真是让我心痛。但请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深远的布局。至于张启山,他若真无罪,又何须逃避?”
雁名闻言,怒目圆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陆建勋,你如今为了权势,竟不惜牺牲无辜,与敌人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陆建勋冷笑,“这世道,谁能独善其身?我若不如此,又怎能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包括你,雁名。你以为我不愿意与你共赴前程吗?但现实残酷,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雁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她知道,与陆建勋的争辩已无法改变现状。
“好,陆建勋,我今日来不是与你争辩对错。我只问你,如何才能放了二月红?”雁名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陆建勋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缓步走到雁名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雁名,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凭几句话,就能让我轻易放人?”
“我并非来与你谈条件,而是警告你,”雁名毫不退缩,直视着陆建勋的眼睛,“二月红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定会查明真相,揭露你所有的阴谋。到时候,不仅是你,还有你背后的那些人,都别想逃脱正义的审判。”
陆建勋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雁名,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威胁我。但既然话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二月红对我来说,的确有他的价值。不过,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你若真想救他,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和筹码。”
“筹码?你想要什么?”雁名心中虽有疑虑,但仍不愿放弃任何一线希望。
“雁名,你知道我从小就想与你结婚,共度余生。但现实总是充满变数,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如今,你既然愿意为了二月红来找我,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陆建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缓走近雁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雁名闻言,眉头紧锁,她没想到陆建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五味杂陈。“陆建勋,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雁名,我只是在争取我应有的权利。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从未忘记过你。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放了二月红,甚至更多。”陆建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雁名摇了摇头,她深知自己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陆建勋,你我的道路,从来就是无法交汇的。”雁名的声音冷静而决绝,她直视着陆建勋的双眼,没有丝毫退缩,“二月红是无辜的,你利用他达成目的,迟早会遭到报应。今日我来,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而非继续错下去。”
陆建勋闻言,脸色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报应?在这个乱世,谁又能真正逃脱报应的轮回?雁名,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凭你的几句话,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或许不能改变所有,但至少我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做违背良心之事。”雁名坚定地回答,她的目光中写满不屈,“至于二月红,我绝不会放弃救他。你若不肯放人,那我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