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心中惦记着青铜镶嵌古玉,正欲前往书房。在途中,他遇见了自家夫人。他轻声问道:“今天可有什么不舒适?”
水无伤回答:“二爷,您先忙您的,我无大碍。”她目光闪烁,似乎察觉到二月红频频看向书房。
二月红点点头,温柔地道:“要多休息,不要过于劳累,知道吗?”说完,他转身走向书房。
水无伤看着二月红的背影,低声自语:“肯定有事,这两日,二爷天天往密室跑。”
看到自家夫君二月红日渐操劳,水无伤决定为他在厨房煮一碗面。她不小心打翻了碗,引发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水无伤蹲在地上,收拾残渣。就在这时,陈皮回来了,看见师娘正忙于厨房,忙上前扶起她,“师娘,您没事吧?”
听到陈皮的问候,水无伤回过头来,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真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陈皮问。
“我看到你师傅在密室里待那么久,怕他一会儿肚子饿了,就想着给他做碗面。”水无伤回答。
话还没说完,水无伤又咳嗽起来。她捂着嘴,尽量压低咳嗽声。
“师娘!你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陈皮紧张地问。
“没有,”她摇头。
“师娘,我不是师傅,你别瞒我了。”陈皮说。
水无伤听了,生气地说:“我没瞒你,陈皮,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
陈皮觉得自己是在关心师娘,没什么错!他不禁想要解释。
“师娘,我是…”
看到师娘咳得难受,陈皮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无奈地叹气。
“我知道了,师娘。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他说。
“我能行!我自己可以的,你帮我收拾一下这里吧。”她坚持道。
陈皮点点头,“好,你先去休息吧。”
陈皮默默目送自家师娘离开厨房,然后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碗的残渣。他的心在疼,为自家善良的师娘,还有那难以捉摸的良药。他想起了田中良子那种神奇的药方,深知它对于师娘的治疗至关重要。
他决定去找二月红,向他倾诉那个日本人以药为交换的条件。二月红听到后,脸色骤变,怒火中烧。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徒弟为日本人跑腿?
“再说一遍!你要让我去见那些日本人?”二月红气急败坏地喊道。
陈皮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恳求:“师傅,他们有能救师娘的药,只要您能去见他们……”
二月红怒不可遏,杯子被他狠狠砸向地面,发出一声爆响,杯子碎片四溅。他此刻内心的愤怒与不满如同一场狂风暴雨,肆虐着。
面对二月红的不满与责备,陈皮语气坚定:“只要师傅能去见他们,就算是被打死,我也认了。”
二月红紧锁双眉,眼神如刀:“那些日本人侵略中国,他们会那么好心拿药来救你师娘吗?”听到这话,陈皮也有些动摇,但他依然坚持:“我不管,只要能救师娘就行。”
水无伤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二月红的门前,无意间听到了陈皮与他的对话。陈皮虽然年轻,但他的态度让水无伤深感感动。
水无伤并没有责怪二月红没有救她,毕竟日本人侵华,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用药物来救一个普通人呢?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水无伤只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多撑几年,这样她就可以多陪伴在二月红身边。
二月红习武多年,耳朵灵敏,自然也知道自家夫人在门外。他知道水无伤会理解他的苦衷,“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救你师娘,而是我,今天他们来梨园找我,我以病推脱了,没想到你却成了他们新的说客。”二月红对陈皮感到心寒。
“我知道,他们见你不成,所以来找我了,师傅,万一他们真的有药呢?”陈皮不死心地想着,也许日本人真的会有药物来救师娘。
二月红对陈皮的行为感到十分心寒,他气得手指发抖,重重地捶打桌子,震得杯子都颤动起来,仿佛要从桌上跳下来。他怒容满面地瞪着跪在地上的陈皮:“日本人居心叵测,陈皮,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师娘吗?可救你师娘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给日本人当走狗?我虽然平时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最基本的黑白是非你总该懂吧。你太让我失望了,下去。”
二月红见陈皮仍然跪在原地不动,他怒吼起来:“还不快走!”
陈皮站起身气冲冲地跨门而出,水无伤担忧地看着他,轻声细语地说:“陈皮,你不要怪你的师傅,他其实是为了你好,你师父苦心孤诣,这都是为了你的成长。”
水无伤走进了房间,二月红关切地为她披上了自己的披风。他有些自责地看向丫头,询问她是否会怪自己没有帮忙求药。
水无伤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会的,二爷对我的真情我非常感激,我知道你会想办法救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听到这话,二月红十分感动。他紧握着丫头的双手,眼神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
水无伤却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些日本人……”
二月红宽慰道:“他们只是小动作不断,我会处理好的。”
二月红心中感到寒心的是陈皮竟然不明是非,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丫头耐心地劝慰:“陈皮还小,不懂事。你慢慢教他就好了,不要生气。”
二月红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也只是担心你。如果他没有这份心,我绝不会轻饶他。”
————树林里————
陈皮疯狂地冲进了树林,嘶声竭力地呼喊着,声音如同野性的呼唤,穿越天际,震撼着周围的一切:“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师傅,你为何不救师娘?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日本人。”
他的咆哮如同狂暴的野狼,震动了林中的飞鸟。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紧牙关,挥舞着九勾爪,将林中的飞鸟一一杀死。一片血腥的景象,但他仿佛毫无感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悲伤中。
回到红府,陈皮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兵器上的血迹。他的思绪回到了几天前,自己在黑市给师娘买了一个簪子,却因二月红说不干净,不能送给师娘。
一气之下,他砸了那个簪子。看到师娘蹲下身去捡,还划伤了手,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认为二月红一直在故意为难他,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记恨着二月红。
二月红心系张启山,却不愿直接插手,于是他巧妙地设下一计,将祖辈关于矿洞的资料写成密信,交给陈皮,命他将信送至张启山府上。二月红再三叮嘱:“切记,此事不可让佛爷知晓是我所为。”陈皮点头应允。
陈皮虽有些品性问题上的欠缺,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二月红对他还是信任的。然而,这次恐怕又要让他失望了。
为了获取救治师娘的灵药,陈皮并未立刻将信送出,而是秘密抄了一份,并约见了田中良子。
田中良子好奇地问道:“陈先生,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事情查清楚了吗?”
陈皮淡淡地回应:“算是吧。”
田中良子赞叹陈皮的办事效率,询问详情。陈皮躺在沙发上,嗑着花生米说道:“既然是买卖,买主我总得见一见吧?”田中良子自然不肯,表示可以全权代表。
陈皮不屑地斜视着田中良子,嘲讽道:“呵,你算老几?”田中良子无奈之下只好带陈皮来到美利坚长沙城会馆,那里的主人正是那个曾经袭击张启山等人的裘德考。
“陈先生,请稍候,我这就去请我们的老板……”田中良子话音未落,陈皮已悠然走到一旁的座位落座。
谁料,厅堂内早有刺客埋伏,图谋对陈皮下手。然而,陈皮身手了得,瞬间将对手制服,手中的剑直指田中良子:“我杀了你!”
就在此时,掌声响起,陈皮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美国人出现,裘德考的出现顷刻平息了这场纷争。
“哈哈,陈先生,果然是个少年英才,身手非凡啊,真是有二月红的风范啊。”裘德考虽然是美国佬,中文却说得不错,一副自信的样子。
陈皮斜着眼打量他:“你是谁啊?”
“在下裘德考,刚刚的事情是个误会。”
“那你是这里的老大了?”
裘德考点点头:“大体上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