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名细致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但她的心神却不自主地游荡到张日山的身上,他的身影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我一定是中邪了。”她轻轻摇头,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因为那家伙容颜太过俊美。”雁名低声自语,她向来对美好的外貌情有独钟。
“的确,就是这样了。”雁名赞同地想着,尝试让自己从张日山的形象中抽离出来。于是,她重新投入到书本中,尽管如此,他的影子仍然在她的思绪中徘徊不去。
“我一定是疯了!”雁名低声咒骂,未曾想过自己竟会为一个男人所困,这简直让她颜面扫地。
深吸一口气,雁名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她重新开始阅读,这次,她终于能够专心致志地沉浸在书海之中。
时光荏苒,她阅读的每一个字、每一行,都在默默流转成过去。
窗外,天色逐渐被夜色所吞噬,染上了一抹深邃的蓝黑。她轻柔地放下手中那本沉淀着智慧的书卷,从书房那片静谧的领域中,如轻烟般飘然而出。
“冬葵,副官回来了?”雁名的目光中满含着期盼与寻觅,环视四周却并未见着张日山的身影。她转而向府中的丫鬟轻声询问。
“没见到副官,可能直接回房了吧。”冬葵的回答略带几分迟疑,“需要我去喊副官吗?”
雁名轻摇头,“不必了,你去忙吧。”她径自走向张日山的住所。她轻轻叩击房门,却无人应答,她的心微微下沉,正欲转身离去。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张日山提及的机关,她不禁疑惑:这究竟是有何等珍宝?居然还要设置机关?莫不是故意捉弄她?
她的好奇心像一股不可抵挡的洪流,驱使着雁名踏入那扇神秘的房门。
她谨慎地环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随即,她随意地拍了拍桌子,嘲讽道:“骗鬼呢!哪有什么机关?”话音未落,锋利的箭矢瞬间呼啸而至。
“妈呀!还真有啊。”她惊呼出声,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惊讶与后怕。原来,张日山的玩笑并非空谈,房内确实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和机关。
此刻的当务之急是保全性命,而非纠结于其他琐事。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她身手矫健,灵巧地侧身翻滚,敏捷地避开了那些几欲与她擦肩而过的箭矢,每一次闪避都如同在走钢丝。
“这都什么啊?”雁名一边谨慎地移动着脚步,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再次触发那潜在的致命机关。
果不其然,这看似普通的地板之下竟暗藏玄机,她不慎踏入其中,竟直接掉入了一个未知的深渊。她心中懊恼不已,情绪几近崩溃,“张日山,你这个王八蛋,有宝藏吗?卧室设什么鬼机关……”
张日山的声音如雷霆般回荡在空气中,自上方深沉地传来。那声音中蕴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无奈与轻微的责备。严肃的口吻告诫道:“我明确提醒过你,你却未放心上。既然如此,随意闯入终归要承担后果。如今,你应该明白了这其中所蕴含的教训。”
抬头望去,只见张日山正似观戏般地注视着自己。雁名略显无奈地回应:“好了好了,张大副官,副官大人,能不说教吗?快拉我一把呀。”她伸出手,期待着张日山的援手。
张日山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别呀,我知道错了,行吗?”雁名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急切与无奈。她深知自己这次确实过于冲动,但此刻被困于此,唯有寄希望于这位看似冷漠实则心软的张日山。
“不行。”张日山拒绝的很干脆,他转身欲走,但脚步微顿,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若能自己想办法上来,或许能更加深刻地记住这次的教训。”
心弦高奏,但声音却糅杂着一抹微忿的呼喊:“张日山,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雁名的焦急溢于言表,其震撼度似未经如此无动于衷的他对待。未曾想他会表现得如此泰然若素且无情。
张日山的语气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只是想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而已。”
雁名咬紧了牙关,内心明白张日山所言非虚。她明白自己的处境确实需要自救。然而,她的心中仍旧期待着那份帮助。“我记住了,快点拉我上去吧。”
张日山轻轻挑起了一侧的眉毛,他的目光里浮现出一抹令人费解的疑云:“哦?真的记住了?”
雁名赔笑脸:“记住了,记住了。”
张日山却轻轻地歪了歪头,露出一种与情势极不相称的茫然神情,他以一抹看似无辜的眼眸,转向她。“可这不是我推你下去的。”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不经意间刺破了雁名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我……我知道。”雁名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抬头看着张日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从那张冷酷的面容中寻得一丝同情或怜悯的缝隙。“但你也知道,我现在需要做帮助。”
雁名含娇嗔又带着几分无奈的调调,继续说道:“你就拉我一把嘛。”她试图用这种柔情的方式,让张日山的坚硬态度软化。
按照预料之中,张日山缓缓地伸出了他的手。雁名并未迟疑,紧握他的手掌,他随即用力一提,雁名如羽毛般轻盈地腾空而起。一刹那的失重感过后,她成功落回实地,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
在时间的指针指向十点之际,雁名已是饥肠辘辘,目光落在眼前丰盛的晚餐上,她不禁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
张日山在旁静静地注视着她,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悄然划过一丝对当前进食态度的轻微嫌弃。他仍以一种温和的语调提醒道:“能否稍微注意下进餐仪态?”
雁名轻轻地鼓起了嘴,透出一股稚嫩的任性气息。她低垂的眸子里反射出一抹不屈的神色,回应道:“你不就是想说我不符合传统淑女形象,我又没说要当淑女。”
张日山微微一愣,眉宇间显露出些许思索。他轻叹一声,仿佛在为自己的言辞找寻恰当的措辞:“难道我所言有误吗?”
雁名把目光聚焦在张日山的身上。她的声音直接而坦率,话语里无一丝保留:“张日山,我觉得你长的挺帅的,怎么却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太婆般,沉闷而又守旧。”
张日山的反应出乎了她的预料,她那漫不经心的话语犹如石破天惊,竟让他瞬间惊愕,以至于一口汤直接从口中喷出。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犹如遭遇了突然的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宛如深夜的锅底,显得沉闷而严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雁名却显得异常镇定。她轻巧地拿起纸巾,细致地拭去他脸上的汤水,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轻声问道:“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张日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他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像什么吗?”
雁名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火花:“像什么?”
张日山回答:“你简直像个肆无忌惮的土匪,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粗俗的女人。”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了一丝懊悔。土匪这个词,在他心中总是带有几分野性难驯的色彩,用在眼前这个灵动漂亮的女子身上,似乎太过粗糙。
雁名听后莞尔一笑,调皮地回应道:“你就没见过几个女人吧!”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溪水的潺潺流动,瞬间驱散了空气中因争执而生的沉闷。
张日山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反驳的话语竟一时哽在了喉头。
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找回自己的威严:“我见过的女子自然不少,但像你这般直率的,确实不多。”
雁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也未忘继续调侃:“哦?那看来我是有幸成为你口中的‘不多’之一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般评价我,就不怕我真的成了土匪,哪天把你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