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花店。
“我昨天不是订好了吗?你今天跟我说缺货什么意思?”忍着脾气冲店员问。
店员拱手做辑连连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早上花送得少了,有个婚礼手捧花急着用,我们就挪了一些给她,”
“她结婚重要我送人生日捧花就不重要了?那你说怎么解决吧。”心里烦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给您搭配别的花可以吗?今天还有白色风信子,和铃兰配也不错的。”店员拿了一把给我看。
搭在一起倒也还行,看了一眼表,快到程双言回家的时间了。
“包起来吧,就这些。”
这束包得很大,一手蛋糕一手花,抱得吃力。
心里弥漫着欢喜,站在门前,深呼吸几下敲门。
没人应。
程双言不在?
只好拿钥匙开门,门开了,家里黑漆漆的。
把蛋糕放进冰箱,打开灯,把花摆在餐桌正中央。
总觉得缺点什么,思来想去,发现没有晚饭。
居然忘了这个。
可程双言是去拜访客户的,也许会和客户一起吃。
一个蛋糕都吃不完了,还吃什么晚饭,决定等她回来。
打开冰箱,拿了包零食,开了电视躺在沙发上吃。
一直等到十一点,程双言也没回来。
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接。
孤单地在沙发上靠下去,又担心花蔫了,在花泥上喷了些水。
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机铃声开得很大,凌晨一点时,手机响了。
一跃而起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来电。
“你是程双言的妹妹吗?我是她同事。”
呼吸一滞,疯狂点头又想起来对方看不见,结结巴巴地问。
“是,我姐怎么了?”
“今天应酬的时候她喝酒吐血了,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来吧,地址是……”
脑子一片空白,连滚带爬起来去拿钥匙,又踩到拖鞋,险些把自己摔死在平地上。
一路上都在祈祷程双言不要有事,在红红绿绿的灯光里哭得涕泗横流。
司机油门越踩越狠,跟做梦似的,我到医院了。
程双言躺在病床上。
面色苍白,衣服上还有斑驳的血点,输着液,很瘦。
整个人要陷进床单里似的。
白天还好好地,为什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没站稳,险些一头跪倒。
护士扶住我:“没事的,她是应激性胃溃疡,吐血量不算大,晚上再观察观察,不是大病。”
“这姐妹俩,感情真好。”同病房的阿姨笑着说。
坐在床边,泪水止不住地流。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程双言的同事拍拍我:“你姐最近太拼了,新公司刚起步,她比谁都不要命,拿白酒当水喝,你也劝劝她吧,身体是本钱啊。”
闹了一会,病房又安静了。
我坐在床旁,抚着她的手,小声喊她。
“程双言,程双言。”
“程双言!程双言!!”
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我,眼睛闭得紧。
“你别喊了,让你姐歇会,也让我歇会行吗?”
阿姨掀开帘子看我,我抹了把眼泪道歉。
不喊了,眼睛仍盯着她,手无意识地在她手腕上轻轻划着。
或许是痒,她手动了下。
我连忙伏在她耳畔问她:“程双言,你醒了吗?”
她悠悠睁眼,看着我:“你一进来我就醒了。”
轻轻在她手腕上划着的手情不自禁拍了她一巴掌。
“醒了不告诉我?你有病啊?我以为你死了。”
程双言立刻表情痛苦,皱紧眉头看着手背:“这只手打着针呢,你看着点啊。”
心里一紧,赶忙去看,另一只搭在她耳边的手一用劲,又压住了程双言的头发。
“松手松手松手!”
旁边阿姨啧了一声,我们俩都闭嘴了。
拿手电筒去照程双言的手。
手背有点红,但没有鼓包,放下心。
转头坐下,和程双言对视了。
她正看着我,唇角带笑,眼里却满是落寞。
“你什么眼神啊?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挠头看她。
她转过头叹了口气:“没事。”
两人都沉默了。
我双手插兜窝在凳子上,看着液体一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