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巴掌抽在她脸上,脸上立刻浮起五指印。
爽得哈哈大笑,讥讽地看她。
“这就是爱我的代价。”
程双言没还手,叹口气,把我搂得更紧。
“乖一点好吗?”
老实了一段日子,那包衣服也快穿完了。
终于要拆石膏了。
最近程双言对我不错,我打她她从不还手,也许是那堆衣服取悦到她,她还把摩托还我了。
只是换了一辆,巡航款,速度快不起来,像老牛拉车。
好在外表很帅,欢天喜地的接受了。
没了石膏的束缚,身上的伤疤也好全了。
我去剪了个头发,漂到九度,白金的发尾垂在耳边,骑在摩托上,感觉自己终于复活了。
没忘记正事,那张图片还在手机里,手机碎了屏,还坚持用。
搜了好多信息,看不懂,字都认不全几个,别说偷税漏税这种高级玩意了。
想起柳愈,拿着打码的照片问她什么意思。
她看了我半天,问我。
“你学的什么专业?”
“咱俩一样吧,应该一样?”毕竟是一个宿舍的,疑惑问她。
柳愈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经济法。
“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惊喜问她。
“这是我们的专业课,白痴。”好脾气柳愈终于说了句粗话。
我也许真的有精神病,日夜颠倒地喝酒,竟然没想过大学还有上课这回事。
程双言替我选了法学。
开始学习了。
错过了领书的时候,柳愈替我买来学姐的二手书。
跟着她一起去上课。
酒吧也不去了,营销以为我失踪了,疯狂打电话找我。
安生了些日子,越学越绝望。
看不懂,记不住,日夜颠倒的作息让我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失眠到清晨。
柳愈劝我戒烟,戒个屁。
拉她一起抽,她反给我买一堆百醇,替代香烟。
柳愈话不多,做事认真,是破烂学校里的清流。
问她为何来?又为何在这还这么努力?
她笑。反问我。
为何就这么颓丧下去?人人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为何我没勇气去做?
心脏怦怦跳,夹起百醇骂她神经。
开始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看书催眠,而不是躺被窝里灌酒。
放假了,程双言来接我。
想骑摩托回去,怕她撞我。
骨折的记忆太惨痛,最后老老实实抱着书包上了副驾。
看见她就烦,想抽烟,发现烟盒不在。
摸了根百醇,叼着啃。
书包鼓囊囊,她一手抓方向盘,一手伸进去摸。
摸出来一沓书。
吃惊地看我,我示威地看她。
怎么了程双言?许你当精英?不许我摆脱法盲?
她笑。
“最近怎么了?大变活人。”
伸手摸我头,我厌恶地躲开了。
她猛地卡住我脖子,转头看我。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就跟我好好说话,好吗?”
神经病家暴女。
想咬她虎口。
她聪明,扼住我脖子,我动弹不得。
用脚踹她,一脚踢在她大腿,她吃痛,猛踩一脚刹车。
后面的车吓得猛打喇叭。
我窝在角落笑。
她终于无奈了,露出一丝疲色。
“你要怎么样?我的妹妹。”转头看我。
我警惕地看着她,不知哪里触动了她,她伸手过来摸我的嘴角。
那里豁口长好了,留下一块疤。
一路上没再说话。
到家门开了,一桌热乎乎的饭菜。
程双言出门前做的。
饿得要死,扔下书包就去吃,被她揪着后领去洗手。
忍不住骂她:“程双言你对我温柔点会死吗?”
她忽得垂眼看我。
“谁对你温柔?”嘴角噙一丝冷笑。
“几天不见有新机遇了,胡一。”手用力拧了下我屁股。
一巴掌扇在她腰上,她趔趄一下,两眼间满是恼怒。
程双言一手扶腰,一手过来抓我。
我往餐厅跑,眼见她过来,又气又急。
一把掀了饭桌。
几乎是掀时就后悔了。
程双言不怎么做饭给我,但她做饭好吃,掀了这顿今晚饿到死她也不会给我东西吃。
覆水难收。
一地碎瓷片,汤汤水水,米粒滚在烧排骨的酱汁里。
像趴在血水里的蛆。
完蛋。
心惊胆战去看她,顺手提起凳子预备还击。
程双言没说话,垂目看着饭菜沉默半晌,扶着腰进房间了。
我定在原地,愣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