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夏虽然不懂天乾与坤泽之间的那些事,但也听说过,天乾或者坤泽任何一方,存在只对天定良缘的另一半有所反应的另类。
“那贺公子可知晓?”
俞清禾摇摇头:“还未与他说。”
付夏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等来日有机会你再跟他说也不迟。”
俞清禾嗯了声。
***
贺知衍虽然是去云杪书院,可却是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林子里,他等着那辆停在原地的马车接着往去的方向行驶,直到看不见影子才走出来。
他站在路上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神情不定。
衣袖上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贺知衍本想将整件衣裳脱了扔掉,可天气逐渐炎热,他里边也才穿了一套里衣,在这个朝代,身着里衣在路上行走为流氓罪,是极其失礼的。
贺知衍还不想因为这个去坐牢,便用力将袖子扯烂丢了,才感觉那如附骨之疽的味道消散些。
也不知然然有没去学院,是否错过了,现如此也只能先走着,等路上碰到人再请人载一程。
***
俞清然从老夫人院子出来时,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这么久的功夫,别说找一个贺知衍,就是把对方按住将生米煮成熟饭也够了。
果然,等见到俞晖,他便说俞清禾是去了东水巷。
俞清然问:“季平安跟他走了?”
俞晖一脸沉着地点点头。
俞清然没注意到他怪异的脸色,说道:“走吧,再晚就迟了。”
可等他的马车赶到云渺山脚下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边还传来俞晖的声音:“贺少爷,你怎会在这?”
俞清然一愣,马上挑开了窗帘,只是没看到人。
没一会,一张清俊的脸从车外探了进来,对方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只是袖子少了一只,他问:“你这是被俞清禾断袖了?”
贺知衍一声不吭。
俞清然很快反应过来,他嗅到了贺知衍身上的冷香:“你...”
贺知衍却已经扑了过来,鼻子凑到他颈侧,使劲地嗅着。
和上次在小树林不同,贺知衍此时的鼻息更烫,俞清然有过这种经历,一瞬间便明白了:“你的情潮...”
“不是,应激而已。”
俞清然听闻不是,无声松了口气,他听说后颈标记很痛,他还不想被咬:“发生何事了?”
“俞清禾在马车上释放信香。”贺知衍张嘴,轻轻咬了下他修长的脖颈,“放一点。”
这一下不痛,但有点痒,俞清然很自然地躲了下,虽然也没躲过,他乖乖释放自己的信香安抚贺知衍:“他行事如此大胆。”
贺知衍整个人跪在俞清然面前,双手搂着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上,鼻子挨着颈侧,嗅闻他的橙花清香:“我不清楚,若非熟悉他的信香,真可能着了他的道。”
俞清然默住了。
贺知衍没注意到,他一门心思都在俞清然的信香上。
久久之后,在贺知衍好受一些时,俞清然问道:“你还不打算跟我坦白?”
贺知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那个梦,真的是梦?”
贺知衍顿住。
俞清然抬起双手,将他推开:“你只见过清禾三次,但他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向你释放信香,你从何熟悉?”
贺知衍对上他的双眸,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只有认真,明明被抓包的是他,他却不紧不慢的:“是你的那个梦让你起怀疑了?”
“别岔开话题。”
“那就开诚布公好了。”贺知衍直起腰身,与他对视,“何时开始的?”
俞清然犹豫一瞬,还是坦言:“说起孩子那一晚。”
贺知衍笑了声:“然然真聪明。”
“不许打岔。”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这事太诡异了。”
这也是为何俞清然不敢深思的地方,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若不是季平安自己说漏嘴,俞清然还会再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