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开了又关,房间内部空间很大,分为好几个不同的区域。用餐区娱乐区,甚至还有单独整套设备的唱歌设备。
江落拎着谢时昭进去的时候,原本吵闹的房间霎时间寂静一片。
直到他坐在常坐的位置上,众人依旧是沉默。
叶文州离得最近,他表情最为平淡,仿佛早已知晓一切。他抬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看了眼江落和谢时昭,又灌了一杯。
万籁俱寂中,所有人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见鬼。
他们怎么看见江落把谢时昭带过来了。
在他们这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聚餐带过来的人,不是带有某种性质交易的特殊关系,就是恋爱对象。
可能的猜测也就上面这两种,江落从来没带过人过来。八卦欲作祟,对此大家都挺期待的,想看看他带过来的人会属于哪一种。
炮友?亦或者是对象?
这种期待感一直保持在江落带着谢时昭进来的前一秒便迅速转换成了惊悚。在座的谁不知道,江落十分、特别、尤其、非常地讨厌谢时昭,两个人水火不容,关系恶劣。
还有小道传闻,谢时昭高考完就出国是因被江落所逼。
而现在,相看两厌的人居然坐在一起——还是江落把人带过来的。
画面太过诡异,任谁都觉得不太合适。
偏偏当事人还没有这种觉悟,四周安静得过分。江落奇怪抬眼:“你们怎么不继续?”
众人:“……”
叶文州闷头把跟前的酒喝完,笑声有点幸灾乐祸:“开始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了,江落带的人可能是谢时昭,让你们不相信我。”
现在好了吧,吓死你们所有人。
电话挂断之后,叶文州大概猜出来江落可能要带谢时昭过来。
他是这些人之中知道最多的,更让人震惊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心理承受能力更强,这点小冲击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叶文州很贴心,他怕到时候有些人会受不了,就事先泄露出些口风,提前打个预防针。
但没想到居然没一个人信他!有人还出言嘲讽,问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叶文州心里委屈,但他不说。
江落:“……”
江落扶额:“你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叶文州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音量:“我就是提前告诉他们你要带谢时昭过来,其他什么都没讲。”
都在看着这边,江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便你。”
居然没生气?
见江落表情没什么异样,有几个胆子稍大,和他关系稍好的人,忍不住发问:“话说回来你怎么带谢时昭……过来了?”
好几双眼睛落在谢时昭身上,带着探究和好奇。谢时昭被赶出谢家这事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但他什么时候和江落混在一起了?!而且看江落这模样,两人保持这种关系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江落扫过旁边坐的谢时昭,想了想,搬出之前就想好的理由:“没办法,谁让他死皮赖脸求我别赶他走。”
江落继道:“我也只是看他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太可怜了,这才勉为其难收留他一段时间。”
谢时昭黑沉的眸子动了一下,没反驳:“嗯,是我求江落别赶我走。”
“……”
“噗”地一声,叶文州一口酒还没喝进去,悉数喷出,溅了对面一身。
“反正就是这么简单。”江落转头和谢时昭对视一眼,没由得有些心虚。
“叶文州你小心一点。”江落动作很急地往叶文州怀里丢了包纸巾。
音乐设备开着,一直坐在沙发角落的人忽然站起来,打破这片区域的尴尬:“愣在这干什么,怎么都不说话?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
说话的人是董常宇。
董常宇在这里地位挺高,他抬手示意谢时昭旁边的人让开位置,而后径直坐下。
“上次见面太仓促,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董常宇伸出手,露出一个微笑:“我是董氏集团的,名字你应该知道,董常宇。”
江落看了眼董常宇伸在半空中的手,不自觉捏紧酒杯,心情有点不爽。
自我介绍就自我介绍,伸手干什么。
谢时昭要是敢和董常宇握手——就死定了。
后脑勺几乎要被盯穿,谢时昭没抬手,疏离又客气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前几年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哪个?我不认识。
董常宇面色一僵,自从出生以来,他一直都是众心捧月,从没有人这样不给他面子。
“既然都回国内了,还是需要多了解一点。”董常宇放下手,又说:“我和你哥谢良还是朋友,这样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
谢时昭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表的。”
“……”
董常宇卡壳,隐隐也有点脾气。要不是谢时昭这张脸长的实在是太符合他胃口了,换成其他人,早该被扫地出门。
忍住脾气:“虽然说谢良只是你表哥,但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刚刚听你说现在是江落在收留你,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江落他脾气不好,指不定哪天不高兴,就把你赶出门。”
“不然到我这边住?”董常宇说:“我名下还有很多空房屋,也不会随意把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