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怪不得呢。”叶文州没话找话,他略过谢时昭,仿佛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江落!”
江落隔着门板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他还以为是谢时昭在打电话,正想着要不要回避,直接让叶文州这一吼吓得踉跄几步,险些被门槛绊倒。
江落不悦:“喊什么?叶文州,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问个事!”叶文州委屈道:“你微信都不回我消息。”
“我忘记了。”江落还真不是故意的,叶文州发来消息太多,他懒得一口气解释那么多,想着先放在那边,等组织好语言再回复。
没想到就忘记了。
“我就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叶文州觑了眼谢时昭,欲言又止。
谢时昭知趣他在这里不太好:“那我先回房间了。”
“……”
叶文州目送着谢时昭离开,他迅速低头喝了口苹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刺激着发昏发胀的头脑。
叶文州放下杯子:“你和谢时昭……?”
“?”
叶文州斟酌用词:“你和他领那什么了?”
江落清楚是什么,那个东西现在就躺在他的房间里,和谢时昭给他的铂金色素戒一同放在床侧的柜子中。
“嗯。”江落大方承认:“今天早上去领的。”
江落向他解释原因:“谢时昭不想和我领,我就偏要领,他不爽我就高兴,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叶文州吐槽道:“结婚这可是人生头等大事。”
“不是还可以离吗?”江落不以为意:“一年后协议到期好聚好散,我和谢时昭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其他联系。”
反正他现在和谢时昭的也是靠协议维持起来的,谢时昭对他应该也没什么好感,估计协议一到期就会迫不及待离开。
“啪嗒”一声,侧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谢时昭半个身子探出来,在江落和叶文州的注视下,向他们两一点头,而后缓缓走向厨房。
“口渴,我去倒杯水。”
江落莫名地生出点心虚,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谢时昭应该没听到吧?
门再次关上。
江落头发只擦了半干,有水珠顺着发梢落下,小臂骤地一凉,水滴顺势滑过,留下浅浅的痕迹。
“还有谢时昭住在这里你怎么都没和我说!”叶文州忽地发现什么,语调古怪:“你怎么穿着睡衣?你现在和谢时昭住一起了?”
江落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叶文州在这方面上的洞察力,抬手把小臂上的水渍擦净,江落言简意赅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给叶文州讲了一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落没把在美美宠物馆发生的事情告诉叶文州。
“父母之命很难不从,这也没办法了。”叶文州松了口气:“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和谢时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才住一起。”
“本来的确是不用住一起的。”江落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谁胡言乱语,说我爱而不得谢时昭多年,追求多年,终于用真心打动谢时昭,修成正果。”
叶文州:“……”
叶文州不动声色挪开屁股,“是谁啊好难猜呀——对了江落,你听说了吗?”
话题转的十分生硬,江落本来也没想深究,遂顺着叶文州的话问:“什么事?”
“就董常宇生日这事。”叶文州道:“他爹给他搞了个生日宴会,每个人还可以带一个家属或者亲近的朋友,你要去吗?”
生日宴会的邀请函董常宇给圈子里的人都发了一份,江落也收到了。
江落没吭声,他和董常宇的关系十分一般,非要说的话,他讨厌董常宇,更瞧不起董常宇这类人。
但两个人都是同一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去吧。”江落眉眼倦倦:“不带家属,我爸妈才没那么多闲时间去参加……朋友有什么好带的,你不是也要去吗?”
“吱呀”一声,侧卧门再次从内推开,谢时昭走出来,目光短暂地扫过江落,最后在江落身旁的衣服处停下。
谢时昭掀开衣服一角,修长的五指往底下摸过去,接着把今天新办的、带有法律关系证明的、颜色鲜红的结婚证翻出来,放在手上。
江落:“……”
谢时昭声线依旧平稳,但江落竟然从谢时昭的眼睛中窥出几分委屈。
“哦,我结婚证忘记拿了,你们继续聊,别管我。”
“……”
江落觉得他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从谢时昭的语气中,品出来丝丝的怨尤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