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融化的焦糖缓缓漫进 “清蒲” 居酒屋,江画将冰镇梅子酒推向楠眠,杯壁凝结的水珠在原木桌面上洇出月牙形状。窗外霓虹灯次第亮起,把玻璃映成流动的彩虹,偶尔有晚归的行人踩着光影匆匆掠过。
“说真的,你回来后有没有打算找对象?” 楠眠用银筷夹起滋滋冒油的烤鳗鱼,鳞片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江画立刻托着腮凑过来,杏眼亮晶晶的:“普通的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要找个又飒又美的御姐,最好像你一样,谈判时能把对手怼到哑口无言,笑起来又让人心颤!” 她摇晃着楠眠的手臂,“快说,有没有合适人选?”
楠眠无奈地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你这标准,只怕全北城都找不出几个。缘分急不来,该遇见的时候自然会遇见。”
江画突然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出清脆声响:“眠眠,我一直想问 —— 你和祈茉结婚六年,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到底为什么啊?”
楠眠转动着玻璃杯,看酒液在杯壁画出蜿蜒的轨迹,语调染上几分调侃:“这说起来可就有意思了。我们从幼儿园抢糖果开始,就是天生的冤家。初中时她总把校服领口扯开三枚纽扣,银白狼尾辫随着奔跑在走廊里划出残影,教导主任的呵斥声能追三条街;我呢,抱着奥数奖杯从她身边路过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谁能想到,最后会因为家族利益联姻。”
“后来呢?” 江画撑着下巴,像听睡前故事般专注。
“后来我出国十年,她表面上开着限量款超跑穿梭于名利场,庆功宴办得比时装周还奢华,实际上把家族企业经营得风生水起,还暗中入股了我在海外的初创公司。” 楠眠咬下鲜嫩的虾肉,汁水在齿间爆开,“最绝的是董事会上,她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领口开到恰到好处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三言两语就能让反对我的股东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