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流声掩盖不住心跳擂鼓。楠眠扯开珍珠项链,珍珠滚落如泪。祈茉贴着她后背,声音混着蒸腾的水雾:“寒潭需要暖流浸润,让我做你的融雪剂。别再抗拒了,嗯?”
“谁要你的施舍……” 话音未落,已被卷入带着雪松气息的漩涡。
祈茉的指尖在她腰线画着无形的圆:“小刺猬的刺都软成了羽毛,还嘴硬?承认吧,你也想要我。”
“祈茉……” 楠眠的抗议化作气音。
对方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嘘,让我们的温度,煮沸这一池春水。我会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楠母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眠眠,出事了!楠青在宴会上晕倒了,众人都说是你给她下的药!”
祈茉骤然收紧手臂,楠眠浑身僵硬,眼底的柔情瞬间被寒意取代,她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按捺不住要出招了。” 她缓缓转身,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与镜中倒影里楠青得意的眼神如出一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残留的温度,楠眠勾起唇角,沾着水珠的珍珠项链在洗手台上泛着冷光,像是即将出鞘的刃。“既然有人急着唱戏,” 她扯开被水浸湿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那我便好好当当这压轴的角儿。”
楠眠抓起一旁的干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的红痕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她慢条斯理地将珍珠项链串起重新扣在颈间,每一颗浑圆的珠子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挑衅。祈茉倚在门框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却被楠眠抬手制止:“别插手,这场戏,我要自己唱。” 她踩着湿漉漉的地毯走向门口,高鞋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对峙敲响的前奏。
门把手转动的刹那,冷气裹挟着宴会厅的嘈杂扑面而来。楠眠将滑落的肩带勾回原位,沾着水雾的发丝垂在肩头,在暖光里凝成一道冷色调的帘幕。她抬手抹了把镜面上的雾气,露出半张带着水光的脸 ——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匕首,正等着将暗处的阴谋剜出个窟窿。
门被推开的瞬间,楠青苍白如纸的脸撞入眼帘,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蜂群般嗡嗡作响。楠眠踩着满地碎语踱步上前,裙摆扫过人群时带起细微的风,将楠青耳后若隐若现的药渍气味悄然搅散在空气里。她俯身时,珍珠项链垂落出优雅的弧度,发梢掠过楠青冰冷的手背,指尖却精准地扣住对方腕间脉搏 —— 那里残留着注射药物特有的针孔压痕。
“体温骤降、瞳孔扩散,典型的戊巴比妥过量症状。” 楠眠直起身冷笑,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自己锁骨处的红痕,“不过比起药物,某些人的心肠,恐怕比这药性更毒三分。”
沈之意拨开人群,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阴鸷:“楠大小姐仅凭三言两语,就要毁了我未婚妻的清白?” 他抬手示意管家,“叫私人医生过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沈先生倒是心急。” 祈茉斜倚在门柱上,把玩着楠眠遗落的珍珠发卡,“不过巧了,我今早刚收到国际医学实验室的加急报告。” 她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封条上鲜红的印章在灯光下格外刺目,“戊巴比妥的代谢特征,和楠青小姐血液里检测出的成分,可是严丝合缝。”
楠母脸色煞白,颤抖着抓住楠眠的手腕:“眠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楠青从小没一起生活,怎么会……”
“正是因为从小没一起生活,所以最清楚她装无辜的把戏。” 楠眠甩开母亲的手,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倒是沈先生,未婚妻在婚前出这样的丑事,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沈之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死死盯着楠青毫无血色的脸。就在这时,楠青的指尖突然动了动,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柔弱地抓住他的袖口:“之意…… 我好痛……”
“装得倒是逼真。” 祈茉冷笑一声,跨步上前,皮鞋的鞋尖几乎抵住楠青的喉咙,“要不要我把你和苏柚雅在城南诊所的交易记录,也当众放出来?”
楠青瞳孔骤缩,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仍强撑着挤出泪水:“祈姐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够了!” 楠眠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大片红痕在灯光下触目惊心,“是有人给我下药在先,楠青不过是顺势栽赃!” 她转向沈之意,眼中闪过狠厉,“沈先生若是执意护着她,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沈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可就藏不住了。”
沈之意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看了眼楠眠,又看了看装晕的楠青,最终咬牙道:“此事必有蹊跷,容后再议!” 说罢,带着人匆匆离去。
楠青被人搀扶着起身,经过楠眠身边时,低声道:“别得意太早。”
楠眠凑近她耳畔,轻声回应:“就怕你没机会看到我失意的样子装货。”
宴会厅的闹剧渐渐平息,祈茉搂住楠眠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小刺猬,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叫上我一起战斗。”
楠眠白了她一眼,却没挣脱:“谁要和你一起装货” 话虽如此,却悄悄往她怀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