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实的案子发生在凉崖山那里,我可能没办法跨辖区帮你。但是文轩城绝对不止杀了他一个,如果能把其他线索都拎起来,多个案件就可以并案受理。”
文馨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文思恪:“不然你以为他当初找我是做什么?他直接说自己杀了一个人,要我帮忙伪造尸检报告。”
文老夫人的亲戚众多,家族过于庞大,一些子女还散落在海外,要一时半会儿聚到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除了祁砚和文思恪没人见到了老夫人,庄园里知道祁砚的人很少,但对于文思恪探望老夫人却早已众人皆知。
他比平时要高调许多,很多人心里猜测文思恪是想趁机讨好老夫人,在遗产上多分一杯羹。
夜里,文昭毫不客气直接找上了文思恪。他们这些和文老夫人血缘关系亲近的,都被管家安排在了庄园主楼客房,文昭想找上他十分容易。
“二姐跟你说什么没有?”她跟管家借不到钥匙,就死劲敲门,敲到文思恪不堪其扰,然后开口质问。
“什么都没有。”文思恪压根没见到文老夫人,但文昭不相信。
他想要关上门,却被文昭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力一把推开。大刺刺走进他的卧室,视线在文思恪带来的那堆行李上梭巡。
文思恪一直很讨厌这位长辈,他不记得文昭还有这样的习惯。记忆中的文昭都是欠了钱,或是在外闯了什么祸求着文老夫人出手帮忙摆平。
她会这样气急败坏闯进小辈的卧室,还肆无忌惮地打量吗?文思恪不敢确定,他不了解文昭。
没办法赶走文昭,文思恪只能沉默地等着人无趣后自行离开。他的视线无意义地打量起文昭,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
她什么时候信了基督?不对,也许只是一件配饰。
文昭似乎只是想让他不爽,质问过后放了几句狠话,就收回眼神准备离开。
文思恪松了口气,跟在她身后准备关上门。
但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文昭的手猛地伸进门缝,死死抵挡着文思恪关门的力道。
她趴在门缝上,歪头透过缝隙死死等着他。
门外的黑暗中露出一只眼睛,这种怪异程度饶是作为法医的文思恪也经受不住,他妥协双手抬起,后退几步,“幺姥你想干什么,说什么就现在一次说完、做完,一惊一乍地我这种脆皮经受不住。”
但文昭没动,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好像就只是想吓吓文思恪。
“我最近求了几张平安符。来庄园的路上出了车祸,符烧了一张这。符我也给你一张,保佑你在这庄园里面平平安安。”
幺姥的话让文思恪毛骨悚然。
知道世上没有鬼是一回事,不害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符他不知接好,还是不接好。
理智上文思恪是不愿意接的,谁能清楚那里面不会装着奇奇怪怪的药物,新型的、会操控人意识的药物之类的。
但文昭用了之前的方法。文思恪不接,她就一直杵在那里。
他想关门,可不管自己多用力她像察觉不到疼一般,就是不把胳膊缩回去。
深夜偌大的庄园里,一只皮肤松弛满是老年斑的手横生在面前,这对文昭来说,有点要命。他没有办法,还是接过了所谓的平安符。
“幺姥这要是真的有用,你不应该不会出车祸吗?”
文昭毫无期待地看着一枚叠成三角的符落在自己手心,他准备等应付走奇奇怪怪的文昭,就立即把这东西扔掉。
但他没能来得及,这枚符落在手心的那一刹那,一道火焰窜起,把它烧得一干二净,还在自己手心上留下了一个烧伤得印痕。
“嘶......”
“这是什么意思?!”文思恪已能确定这是个充满恶意的玩笑。抬头质问,而早前还堵在门前不愿离开的文昭瞬间走得老远。
他推开门,就只能看到文昭匆匆上楼的背影。
文思恪:“见了鬼了。”
刚要关上门,绝心今晚门再不会开上一下,就算文昭会下来疯狂打扰也不。
但他偏偏注意到一个突兀的地方。
不远处,本该漆黑的灯开了一盏,那是一个向下照着的束灯,自天花板打在地上。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能是文昭幺姥过来时随手开的。
灯下站了一个人。
白色的灯光将他照射得毫无血色,苍白而欣长,男子悄无声息,没发现他之前近乎毫无存在感。文思恪不知道这人存在了多久,发现他之后就无法再把人忽略掉了。
许是注意到了观察自己的视线,男人微微抬头,对上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