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免不了肢体接触,小时候没什么关系,但如今他们都能议亲了,传出去一定会影响哥儿的名声。
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马有庆抬着下巴,有恃无恐。
裴乐撸起袖子:“马有庆,你要真有种就别跑。”
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声,若程立因此想要退婚更好,省得他烦心了。
见他真要动手,马有庆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又退了两步,急忙摆手道:“我不跟哥儿打,不想欺负你!”
知道裴乐拳头的厉害,马有庆急中生智:“要不这样吧,让你未婚夫跟我打,我们汉子打汉子。”
马有庆个子和程立差不多,人却比程立宽两圈,说跟程立打,明摆着想欺负人。
裴乐不喜欢程立,但程立如今算是半个裴家人,欺负程立,就等于欺负裴家。
这般想着,裴乐眼底浮过冷色,两三步走到马有庆面前。
上回被裴乐打肿了脸,马有庆现在想起左脸还隐隐作痛。
他想跑,可汉子的尊严不允许:“你……真敢当着未婚夫的面动手?”
裴乐用行动回答。
他骤然出手,照着肚子一记冲拳,马有庆立时痛得弯腰。
趁着马有庆还没反应过来,裴乐抬腿一扫,马有庆便随着惯性跪了下去。
裴乐将其双手反剪,左膝压在对方背上:“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不敢了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马有庆低头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裴爷爷饶了我吧!”
裴乐松手,又踹了一脚:“滚!”
马有庆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忙不迭朝家跑。
但跑到一半,他又咽不下心里的气,停下来扭头大声喊:“裴乐这么凶横,谁敢娶他,以后肯定天天挨他的打!”
马有庆跑没影儿了。
裴乐看向程立。
小书生也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好似在发亮:“你好厉害!”
裴乐抿住嘴唇,背脊更直了些,若无其事地拿起篮子和粮食,然后才用平静淡定的嗓音说:“还行吧,是马有庆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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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东西归置好,余钱交给朱红英,糖葫芦给石头,一家子便坐在一起吃晌午饭了。
桌上果然有一道煎鱼。
今儿是周夫郎掌勺,他舍得放油,葱姜调料也放得正好,一尾鱼色香味俱全。
裴乐分得一大块鱼肉,吃得满足。
但他还没开心多久,马家夫郎就找上门了。
“瞧裴乐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马家夫郎站在院子里,拉着马有庆,“瞧瞧,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马有庆捂着肚子,一脸痛极了的模样。
裴伯远看向裴乐。
裴乐正要张口,程立率先道:“大哥,我跟乐哥儿回来的路上被他拦住,他出言侮辱乐哥儿,还想要打我,实在是迫不得已,乐哥儿才动手的。”
程立长得文弱,语气又认真,看起来可信度极高。
——当然,他本就没说谎。
裴伯远知道幺弟的习性,不着痕迹将两人护在身后,正色道:“马家的,你也听见了,是你家孩子惹事,并不是乐哥儿想动手。”
“听见什么呀,你们一家人能不互相包庇吗?”马家夫郎怨恨地盯着裴乐,“我儿子以后是要考秀才当官的,你弟弟把他打成这样,必须赔银子道歉,至少得三两。”
听到这里,裴乐忍不住冷笑出声。
三两?还真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