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T恤有点薄,此时被水浸透,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透出里面的一点风光。
嗯,还是绿色蕾丝的那件。
简直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不,可能还不如没穿。
温霜降霎时从脸颊红到耳朵尖,飞快的捂了胸口,转身匆匆出了厨房。
听着那道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楼梯上,迟渡垂下眼皮,靠着流理台站了半晌,才折回身去继续手头的动作。
温霜降换了一声衣服,慢吞吞的回了厨房,正打算把没洗完的菜给洗完,就听旁边传来一道微哑的嗓音:“我洗完了,这儿油烟大,你先出去吧。”
想到自己刚刚洗个菜都能弄自己一身水的壮举,温霜降觉得迟渡说的有道理。
重点是,不知怎么回事,此时她在和迟渡共处一室,总觉得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明的微妙,叫人忍不住的心悸,连呼吸都好像有些不畅。
安静几秒,温霜降点点头:“好,那辛苦你。”
出了厨房,呼吸和心跳总算缓和几分。
百无聊赖,温霜降干脆去和小白小渡玩儿。
逗了半个多小时的猫,厨房传来迟渡的声音:“别逗猫了,洗洗手吃饭。”
简简单单一顿晚餐,头顶是暖黄的灯,眼前人笑意盈盈的跟他分享着今天碰到的趣事,不远处两只白团子玩累了,相互依偎躺在猫窝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迟渡头一回在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捕捉到到一种名为温馨的感觉。
这场仓促而来的婚姻,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温霜降是喝了百合茶入睡的。
不知是百合茶真起了作用,还是迟渡暂时没打算进行夫妻生活的缘故,这一晚她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天,下班前又收到迟渡电话。
不过,这回不是邀请她一起逛超市,而是告知她今晚他要加班,让她自己吃。
温霜降干脆回了叶钦兰那儿。
晚餐结束,又跟在叶钦兰屁股后进了厨房,缠着叶钦兰要跟她学厨艺。
接连几天都是迟渡下厨,她有点不大好意思。
叶钦兰给她缠的没辙,恨铁不成钢的教了她两道。
隔天,恰好迟渡又加班。
下班后,温霜降同他说了一声晚上等他一起吃饭,就拎了车钥匙直奔超市。
到家,挽了袖口一头扎进了厨房。
折腾了差不多得有两小时,总算弄出两菜一汤,
刚将餐盘端至吧台,门口传来门铃声。
温霜降步伐轻快的去开门。
迟渡从门外进来,闻到屋里的饭香味儿,不免怔了下:“你下厨了?”
“嗯。”温霜降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迟渡洗过手,坐在吧台前。
温霜降眼底含着一丝期待望向他:“快尝尝。”
迟渡夹了一只虾,片刻,点了下头:“不错。”
温霜降松一口气,不枉她做了两遍。
眉眼间绽开笑意,她看着迟渡:“那你多吃点。”
迟渡应了声,两人安静吃起饭来。
吃至半程,迟渡却忽的停了筷子,目光定格在她手指。
对上他的目光,温霜降眼睫一颤,默不作声的将自己左手挪到了桌下。
下一秒,迟渡表情有些冷的看着她:“手给我。”
温霜降揣着明白装糊涂:“嗯?怎么了?”
迟渡没接话,只定定看着她,又重复一遍:“手给我。”
平时迟渡目光也冷,但没这么冷,温霜降隐约察觉到他好似有一些生气,内心挣扎几秒,还是将手拿至他面前。
迟渡攥住她手,目光落在她指腹的一道划痕上:“下厨的时候弄得?”
“嗯,手不小心滑了一下。”被迟渡盯得莫名伤口发热,温霜降抽回手:“没什么事,现在都不疼了。”
本身也没什么事,那么小一道划痕,也难为迟渡能注意到。
迟渡没再说话,只从座椅上起身,朝着沙发那儿走去。
又过几秒,他折回身,手里拿着棉签碘伏外加一枚创可贴。
走至温霜降跟前,只落下一个字音:“手。”
温霜降乖乖抬了手,任由他处理伤口。
将创可贴贴好,迟渡重新坐回她对面,却没有继续吃饭的打算。
温霜降茫然望向他,却听他倏然喊了她名字:“温霜降。”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语气却有些沉。
温霜降眼睫轻轻煽动:“什么……”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也不需要感到过意不去。”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
“这场婚姻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