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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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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宣虽然心中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营帐门口处,唤子同进来,低声吩咐道:“你速去请之前那位厨娘来军营,顺便再买一个丫鬟来,动作要快。”

子同走进营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锦茵,心中不禁疑惑:咦?!不是已经送出城了吗?不过,他也是个机灵之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连忙领命,转身跑了出去,迅速去交代安排事情。

萧璟宣缓缓走到锦茵身边,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很疼吧?” 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锦茵抬起头,正好对上萧璟宣的双眼。她的心中猛地一颤,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她慌乱地低下头,抿了抿嘴,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表现出自己并不疼的样子。

萧璟宣轻声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低声说道:“胳膊可没你嘴巴硬。”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锦茵,走到自己的椅子旁,轻轻地按她坐下。

他的手刚碰到锦茵的胳膊,锦茵就痛得嘶声叫了出来。她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强忍着疼痛,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萧璟宣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闷声一笑,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他见锦茵的嘴巴干得起了皮,想必是缺水了。于是,他走到一旁,倒了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想要喂给她喝。这一举动,可把锦茵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谢将军,我自己来就行。” 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萧璟宣嘴角微微上扬,咧着嘴笑道:“行,那你自己拿杯子喝吧!” 说完,他故意把杯子放在她身边不远处,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锦茵盯着那杯水,心中暗自叫苦。她的双臂实在是没力气抬起来了,酸得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根本无法支配。她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萧璟宣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起头,看了锦茵一眼,眼中满是温柔。然后,他重新拿起杯子,递到她嘴边,耐心地、小心地喂她喝水。喝完后,他不经意间用手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动作轻柔而自然。

锦茵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她感到无比害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萧璟宣的眼睛。

萧璟宣还有很多的善后事情需要处理,实在不能在这里与她多待。他又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他突然猛地抱起锦茵,朝着自己隔壁的帐营走去。

锦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 “啊” 了一声,然后立刻把头埋在萧璟宣的胸口一侧,不敢去看他。萧璟宣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笑道:“晚些时间,会有人来服侍你。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叫我。嗯?我会交待下人,晚些时候给你揉上药油,这对你的胳膊有好处,不过你可要忍着些痛。”

“将军,要不我还是搬到大娘那店里去吧。我一介女子住在军营,若是被人看到,恐怕有损将军的威名。” 锦茵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的威名?” 萧璟宣嘴角上扬,打趣道,“回京时,在东街,你不是见过吗?” 他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听他说起东街,锦茵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当时,他与一位娇美女子共骑过街,画面十分惹眼。锦茵抬头看向他,正好撞入他深邃的眼帘。在那黑色的眼眸中,他们仿佛看到了彼此的身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茫茫人海,将军又是如何确定人群中有我?” 锦茵轻声问道,心中充满了好奇。

“我不知道,当时只感觉有一道目光与众不同……” 萧璟宣深情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锦茵的眼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帐下。但是萧璟宣没有要放下锦茵的意思,锦茵也似乎没有要落下的心思。此刻,营帐内安静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动着。两人的双眸紧紧牵扯在一起,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后,还是萧璟宣先找回了理智,他轻轻地将锦茵放在榻席上。在慢慢起身时,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搓揉了她的脸颊,动作充满了爱意。

锦茵屏住呼吸,清晰地感受到他指纹中的老茧,那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仿佛在这一刻,她找到了依靠。

萧璟宣温柔地一笑,附身下来,在她耳边低语道:“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处理,我晚些来陪你。”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锦茵的心田。

锦茵听到这句话,急忙松开手,将脸埋在被子里,心中暗自懊恼:我何时有这想法?!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见此状,萧璟宣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动听。他大步走出营帐,带着满心的愉悦,去处理那些繁杂的事务。

不到半个时辰,厨娘便领着一个小丫头匆匆进来。锦茵没想到小侯爷又把厨娘请了过来,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心想,人家本来是开店做生意的,老是被叫来军营,这样店里的生意可怎么做呀。

“姑娘,您可别跟我客气。将军对我家男人有恩,我们是心甘情愿的。我家男人还说要我好好服侍您呢。” 厨娘满脸笑容,得意地说道,“这位是我临街的小丫头,从小就在药膳坊里做女工。这几日就由这丫头来服侍您。”

锦茵看了看旁边低头站着的小丫头,只见她手里拧着一个小包裹,整个人干瘦干瘦的,皮肤呈现出灰白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锦茵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是本地人吗?会识字么?”

小丫头上前曲身,声音清透,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叫谷雨,今年十三岁,是本地人,会识一些个字,以前奴婢药膳坊里打杂,也跟着识得一些药材字。”

锦茵满意地点了点头,会识字的丫鬟可不多,“你叫谷雨?是节气里的那个谷雨么?”

“回姑娘的话,是的,娘说奴婢是入谷雨节气的那天生的。”

“大娘,辛苦你了。”

平时里,她很不习惯有人伺候她洗澡,太尴尬了,可这次实在没办法,两只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头发也脏脏的,谷雨做事细心又熟练,帮着她洗完澡后,又端着炭盆进来给她烘干头发,舒服得都要昏昏入睡了。

厨娘拿着一瓶药油进来,“姑娘,刚才子同送来一瓶药油,要奴婢给您揉一下胳膊。”

锦茵接过药油,左右看了看,好像类似于跌打油,但味道要浓烈一些。

厨娘撸起袖子,说道:“这药要用力揉才有效果,您忍着点哈!”

在指挥营里,萧璟宣正在写着这几日的战况总结,以便将来呈给皇上阅览。见子同进来送茶水,问道:“我让你送过去的药油,送过去了吗?”

子同还没接话,隔壁帐营里传来,呀——呀——疼!——呀——

最后,似乎还带着哭音的叫……

子同偷偷瞧见小侯爷忍着发笑,又时而蹙眉,听到隔壁的痛声,几次起笔又放下,还不小心滴了一滴墨在上面,连忙走过去替他磨墨。

见他起笔几次,写了几个字又揉成一团,丢掉到一旁。

子同道:“小的去同大娘说一下,要她轻点。”作势准备出去。

“这药油就是要用力揉才好得快,”萧璟宣瘪了一眼子同,低声自言道:“这个时候知道疼了!看下次还逞不逞能!”

不一会儿,隔壁好像传来哭声,萧璟宣把笔一扔,无心写下去,说是用力揉才有效,也没必要这么用力呀!

锦茵已经痛得想死,直嗷嗷叫,突然止住声,这是军营,这点小伤,就疼得直叫,让外面的将士笑话,特别是不远处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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