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煦“嗯”了一声,心底却满是苦涩。
喜欢他的所有样子。
那为什么,当初那么坚决地抛弃了他?
迟南青冷着脸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他,还称呼他为"褚先生",为他们的十年画下句点。
这个场景像是最可怖的梦魇,纠缠着他的日日夜夜,直到……
“老婆。”褚长煦喊道。
“嗯。”
“老婆。”
“嗯。”
褚长煦低声重复着,不管他喊了几遍,迟南青都一一应答,他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复读机了。
他决定,褚长煦再重复下去,他就扑上去捂嘴。
“人们都说婚姻有七年之痒,去年,也就是第七年,老婆把我们的婚戒和首饰全都拿下来,是真的觉得我腻了吗?”
迟南青埋头当鸵鸟,还有心思腹诽:那还真是不巧,怎么正正好就是第七年。
他扯了扯嘴角,但又觉得自己笑出来良心不安,只能抿唇收回去。
褚长煦抱住他,轻声说着,“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伺候好你,不够关心你,让你觉得被冷落了?”
“我都会改的,不要丢下我。”褚长煦絮絮叨叨地说着,越抱越紧,死死勒住怀里的爱人。
心虚的迟南青一言不发,听着他的怨言。
原来褚长煦心底有这么大怨气,迟南青感觉自己捅了一个非常大的篓子,现在积压已久的火山已经要爆发了,而他,偏偏就坐在那个火山口旁边,不得动弹!
不对,这都已经不是火山了,是导弹,固定追踪他的□□。无论他躲到哪里,都会精准朝他发射。
“我……”迟南青斟酌着,搜肠刮肚找到一个借口,“我觉得它们样式已经过时了,不适合现在的我戴了。”
“过时”这个词还是从他亲爱的母亲口中学来的,他一贯看不出这些区别,现在居然要拿来用了。他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祈祷褚长煦不要看出破绽。
以前的褚长煦十分好糊弄,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行,或者说,是他仗着褚长煦宠他,根本不会和他计较。
但现在,这位十年后的褚长煦显然并不能轻易糊弄。
“南青也会觉得款式过时?”不得不说,褚长煦还是懂他的。
迟南青眼神亮晶晶的恳切点头,像小鸡啄米般可爱,让褚长煦不自觉笑出声来,两人之间悲伤压抑的氛围立刻消散。
褚长煦现在别有所求,当然顺着他的话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新的一套,但是……”
他低下头,未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戴,我现在就戴上。”
既然有新的,那自己说的过时不就不攻自破了吗?!迟南青内心土拨鼠尖叫,拉着褚长煦就往房间走,企图让他忽略这个漏洞。
褚长煦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偷笑着跟在他身后。
老婆既然肯编理由骗我,那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伤心。而且这可是十年前的老婆,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不戴了,他真是爱我,还能找出“过时”这么蹩脚的理由。
褚长煦美滋滋地殷勤取来酒精,细心擦拭消毒过后准备给迟南青戴上,忽然又看见了那个紫宝石耳钉。
他顿了顿,冷着脸把它轻柔地拿下来,“一不小心”滑落在桌面,发出叮当的一声,让迟南青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咽了咽口水,刚刚似乎好像听见了褚长煦的冷哼声,是错觉吗?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褚长煦,又看了看孤独无助的耳钉,他顿时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欺负它。
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跳起来痛骂自己。
但此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迟南青是为它主持不了公道的,只能任由它惨兮兮躺在桌面,任由褚长煦为自己戴上新的钻石耳钉和戒指。
“你还挺熟练。”迟南青感叹道。
他还担心自己根本不会戴耳钉的事情会暴露,结果对方全权负责,根本不用他操心。
褚长煦笑道:“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我来做,当然熟练了。”
迟南青挑了挑眉,暗自腹诽,他好像不是这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吧?
他的猜测没有错,褚长煦平时只能看着老婆戴耳钉的优雅动作羡慕不已,每每提出为他代劳都被无情拒绝。
现在终于找到由头亲手包揽,可不得狠狠享受一番。
褚长煦牵起迟南青的手,在他的戒指上落下一个吻:“真适合,老婆最好看了。”顺着手指就往上亲,被迟南青无情夺回手。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褚长煦,差点弄他一手口水。
握了握手,戴着戒指的感觉让他有些奇怪,他尽力忽视着异物感。
盒子里还剩下一只,应该是褚长煦的。他侧眼看了看,他手上还戴着一只。
怕他误会,褚长煦解释道:“我戴的是之前的。”然后将期盼的目光投向迟南青。
“……”
迟南青心领神会地拿起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手伸过来。
戴戒指的人没脸红,反而是被勾的人面红耳赤。他刚刚勾手指的动作太过性感,让褚长煦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戴完后,褚长煦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欣赏着新戒指,和老婆又是完完整整的一对儿。
他高兴地抱住老婆,在他脸上重重啵了一口,高兴地离开去准备晚饭,留下一脸无奈的迟南青。他已经习惯褚长煦的亲亲抱抱了。
迟南青默默把紫宝石耳钉收起来,准备下次见面还回去。
但是在此之前,他决定先对郁白进行一番恐吓,以报复他的恶劣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