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青无语:“我是有夫之夫,和你亲近本来就不正常好吗……”
郁白声音低沉下去:“南青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故意陷害我。”
他又软下声音,“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
以前的迟南青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沉默半晌,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我刚刚说的你听了吗?”
郁白抿了抿唇,他刚刚满脑子都是迟南青无情地动作,哪里听得到他说的画画的事。
什么事能有南青重要?
迟南青深吸一口气,借题发挥:
“你看,我教你你也不好好学,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学画画呢?是不是浪费时间?”
“……”郁白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会认真听的。”
为了防止迟南青以此为由赶他走,他立刻表态:“我以后一定会认真学习的,不会再犯了。”
迟南青继续重复着刚刚讲过一遍的话,由于已经有过一次打底,所以心思轻松地飘向了远处。
他想到某个正卑微难受的家伙,不知道他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又在做什么。
“南青?”察觉到他似乎走神了,郁白喊道。
迟南青回神:“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刚刚说了郁白,结果自己也走神了,他尴尬地扶了扶眉头。
郁白盯着他,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见他心里的事:“南青在想谁?”
在想一个你一定不喜欢的人。
意识到这是一个侧面提醒的好机会,迟南青缓缓说:“在想我丈夫。”
郁白攥紧了拳头,后悔自己刚刚问了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说:“南青这么想他,看来他不怎么让你放心。”
其实是我不让他放心……
咳咳,迟南青拒绝和他聊更多感情问题,郁白的错误思想必须好好纠正。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他的头:“不要谈老师的私人感情问题。”
郁白偷偷瞥了他一眼:那他成了这个家多余的人了呗。
他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加入迟南青的家。
“老师?”他念道。
刚开始他也是会乖巧地喊“南青老师”的。
那个时候的迟南青温柔俊美,坐在画架前沉思、专注,动作间举手投足皆是优雅与贵气。
他借用了学校的画室,平时也只是专注做着自己的事,并不关注其他同学,即使大家都在偷偷看他。
但有人上前搭话,他也风度翩翩地回应,还会上手教别人。
只是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断了他的念头。
有人问起,他偷偷站到旁边竖起耳朵听:
“诶,你说这个?是我丈夫送给我的。”迟南青笑道,浑身镀上了柔和的光辉,好像他的丈夫有多么好似的。
郁白暗暗咬牙,敛下眸子,什么人能配得上他?
“他工作忙,当然不会来画室找我。”迟南青回答他们的问题。
郁白更不喜欢了,连自己的爱人都不关心,凭什么当他的丈夫?
后来,迟南青身上逐渐笼上一层阴郁的气息,眉间的忧愁越来越多,也不再来画室。
他托人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以请教问题为由经常来学习。
有了机会能够进入他的家里,才发现这段婚姻并不如他们想象中幸福。
郁白不敢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他恨上天不给这样美好的人幸福,也为他没有独属一人而送了一口气。
他辗转反侧,既庆幸明月并未被摘下,又痛恨自己的卑鄙,竟然有这种背德的念头。
直到迟南青手上的钻戒被摘下,他突然想,既然他不行,那我可不可以?
他不再乖巧地喊“南青老师”,而是变着法地换着更加亲昵的称呼。
迟南青只是笑着瞥他一眼,说着没大没小,只当他是小孩子不在意。
郁白心底气急败坏,怎么这么暗示都看不懂呢?
难道不捅破窗户纸,就连我们的拥抱也是师生情谊吗?!
为什么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们也只相差几年罢了!
但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心思,温水煮“王子”,要更加耐心才行。
“老、师。”他念叨着这几个字,贴近了迟南青的耳朵,“南青老师,原来你喜欢这种吗?”
迟南青:“……?”
哪种?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喜欢含蓄地影射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好脆弱,他想回到十年前找自己的高冷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