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阶撇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肯定是不要命也会护着你,你少给白将军添麻烦才是。”
齐秋行听罢一顿,先是看了眼白砚川,知道齐阶说的是实话,实在不能反驳,只好换了话由道:“明明方才刚夸我,转口就偏了心……”
齐阶回他:“你都是要行军打仗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心眼。”
齐秋行这回真的不干了,立刻回嘴道:“谁小心眼了!”
齐阶越逗他越觉得有意思,嘴上不停:“谁是小心眼我就说谁。”
“哇,王叔你以大欺小,倚老卖老的教训人呢!”
“你说谁老!臭小子!”
“王叔生气了吗?啊,我不是有意的……原来王叔你很在意年纪啊……”
齐阶趁着姿势气呼呼的想朝齐秋行脸上捏了一把,齐秋行眼疾手快反将军了一把,先扯了齐阶的脸,脚底一抹油,就跳到了三米开外,齐阶呢就追了上去作势要揪齐秋行的耳朵……
白砚川站在原地用手揉了揉了眉头,深沉又稳重的吐露心声:“都是小心眼……”
夜里陈柯在齐阶房里做账,灯火下,齐阶看着陈柯低头专心致志的模样感叹一声。
陈柯听到这一声叹息,抬头问道:“怎么了王爷,叹什么气。”
齐阶道:“我怎么就是个断袖呢。”
陈柯觉得齐阶这个感叹很新奇啊,她可从来没见过齐阶为这事有烦扰过。
陈柯道:“王爷是不是断袖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阶道:“当然有啊,我又不打算成亲,这样想想,就我现在这个身份,那得少收多少贺礼啊……”
陈柯翻了个白眼,嘴上道:“我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齐阶道:“不能多收点银子怎么就不是正儿八经的事了,谁还嫌钱多啊。”
陈柯合上账本道:“咱们现在不缺钱,王爷你还是想想怎么找个人吧。”
齐阶道:“找人找谁啊?”
陈珂道:“找个让你不成亲的人啊,我看今个下午白大人来了,王爷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
齐阶听罢,“啧啧啧”了几声道:“我那是欣赏他。”
陈珂核对完王府里的账目有些疲了,就靠着椅子和齐阶说话。
她道:“王爷你上次欣赏的人可还是凌大人呢。”
齐阶:“那可不一样,白大人可是个良人啊。”顿了说罢,齐阶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歧义,说的好像凌郁来不是什么好人似的,于是又补上了一句,“我是说白砚川应该不好这一口。”
陈珂道:“也未必啊。”
齐阶摆摆手,脑中想象了一下他和白砚川在一起的画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着不大和谐,想来想去,忽然领悟过来。
他道:“我知道为什么了!”
陈珂就问他:“王爷你说什么,什么为什么?哎呀,什么跟什么呀……”
齐阶道:“我说啊,我知道为什么白砚川不行了……总感觉对不起我那小侄子。”
陈珂一听,疑惑道:“这和太子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我现在一想到白大人,就总觉得边上还得有个他才对。”
这儿陈珂就不太懂齐阶的感受了。
她又听齐阶叹了口气。
齐阶道:“今个那臭小子还说我倚老卖老……只是不年轻罢了,可也称不上老吧……”
陈珂想了想道:“王爷当然不老。”
齐阶理所当然。
陈珂又道:“但王爷心老了。”
齐阶也不反驳。
陈珂说:“王爷以前喜欢人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良人呢,现在想的多了。”
陈珂还说:“不过王爷也比以前要开心了。”
因为在陈珂看来,王爷现在对人的喜欢就是看着顺眼,但是不想进一步再走走了。
齐阶道:“想的多不是坏事,想的明白就自在多了。”
但许多事也不是想自在就自在的。就比如齐阶和白砚川出征之后几天,姜王就兑现了自己的话,让齐阶得了个职位,而有了个职位就不能清闲,时常要去事务府报道。不过渐渐的,齐阶也认识了不少朝中官员,有时候也会被邀请去一些私下的聚会。
日子一往无阻,春暖花开过后,齐阶看着雪化成最后一颗水珠,转而看着天又渐渐的燥热起来。宫里传来消息,齐阶和白砚川终于回来了。
而老太太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