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川道:“刺客的事查出了些眉目,听王爷说你在这里,便来了。”
齐阶帮着他补充:“他早上接了王上的诏命要送我去太庙,所以就到我宫里来寻我了。”
“怎么要去那儿?”这事齐秋行可是完全没听到半点风声,而且马上就是齐阶的封王典礼了,这个时候还让他住到太庙去,来来去去的未免麻烦了些。
“我回来了那么久是要去看看的。”齐阶倒是十分欣然的接受了。
“那王叔什么时候起身?我也……”齐秋行原想说他也一同送人过去,话还未说完就被白砚川打断。
白砚川道:“王爷有我护送,太子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你。”齐秋行摆了摆手,转向齐阶道,“我只是想去送送王叔。”
齐阶看着齐秋行看他的眼亮的出奇,说话口吻像个孩子撒娇似的,说出口的话也温柔起来。
齐阶道:“又不是多远,对了,你的伤呢,还疼么?”
“早就好了。”齐秋行扶了扶自己的肩膀,平时若不是大动作,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只是习武时动作还不能强劲。
“那会那么快,上次见了王后她还说你不知轻重,伤还没好透就跑去练场。”
“这可由不得我,梁王派了使臣来求援,让我领他去看看。”说到这个事情,一旁静默许久的白砚川说话了。
“梁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父王也有些惊讶,不过梁国若是来求救,咱们肯定是要出手的。”齐秋行对此也思量,“辽军实在是强悍,这几年越发的强势。我们三国国土都有接壤,梁国要是成了辽土,必然影响到我国。”
这回换成齐阶在一旁静默了起来,他之前所在的北国已是中原北端,与西南辽境隔着魏周等国,平时即使有听到些他国的动向,但传到北国时也不知过了多久,早成了旧闻。现在听二人说起来,不免有些迷茫。
“辽国很强吗?要打梁国?”
白砚川点头道:“很强,而且无一同盟。”
齐阶出口道:“一个朋友都没有?”
齐秋行和白砚川齐齐看他,他摆了摆手道:“那可不太好,做人若是没有朋友就已经很不快乐了,更何况是个国。”
齐秋行听了齐阶的话轻笑了出来:“哈,王叔说的对。”
“真的?”齐阶见二人都在笑,对自己说的话生了怀疑。
“王爷说的没错。”白砚川笑道。
齐秋行也道:“当然是真的,王叔是要快乐的,自然要许多朋友,你看我和砚川便是你的朋友,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小宫女。”
“谁说这个了。”齐阶又不是听不出来齐秋行将话头扯了出去,开始不满起来,“你们别当我听不出来,每次我说了什么不大适宜的话时陈珂就是这样应付我的,哄着我玩呢……”说到这里齐阶便想起了许许多多的敷衍,便是碎碎念了起来。
齐秋行看着说话时候的齐阶的鼻尖泛着红,呼出的热气飘忽出来又顷刻消散在齐阶的唇齿前,心里又软又痒。他忍住了去摸齐阶面颊的冲动,攥紧了袖口,轻柔了口气去问齐阶:“外面冷不冷?”
齐阶摇摇头道:“坐着白大人的马车来的,我还好些,是他在外头骑着马。不过许久没有出宫了,宫外的雪深厚了好多,路上颠的厉害。”
“你马上还要去太庙,那儿雪更厚,我让人多跟几个。”
“我有我的小宫女跟着就好,人多了看着烦。”齐阶摆摆手,住的地方多出了几个好不容易适应了,难得去个人少的地方,才不要呢。
齐秋行道:“她肯定去不了,外人进不去的。”
“……”齐阶心里咯噔了一下,恍然想起来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个规矩,于是哀叹一声,决定回宫后多让陈柯备写打发时间的玩意。眼看暂时没起话题,齐阶便想着提出去看看老太太的意思,他跟着白砚川来的时候就抱了这个心思,只是不知道老太太如今是否还清醒着神智。
“对了,我想去……”话说到一般,外面便来了人。
余老爷从屋外招呼了一声,正好打断齐阶的话。齐秋行也没听到齐阶要说什么,只好去看余老爷。
“叔叔有什么事?”齐秋行先开了口。
“实在打扰三位,老太太方才醒了,问了问太子还在否,我便说王爷也来了。老太太一听,清醒了许多,说是要见见王爷。”余老爷如是将情况说了。
齐秋行看了一眼余老爷,又看了一眼齐阶,他是知道齐阶的母亲也出在余家,但据说不太受宠,进了宫后也是被冷落了,于是心里便不觉得齐阶和余家有什么关联。
齐阶倒是向齐秋行解释道:“老太太小时候带过我一段时候,看来还是记得的,我得去看看。”想了想又朝齐秋行道,“我一个人去吧,白大人找你还有事情谈呢?”
白砚川:“……”
齐阶看着白砚川道:“是么?白大人?”
白砚川自然点头。
“那王爷请跟我来吧。”见此,余老爷请了齐阶,齐阶拍了拍白砚川的肩,便跟着余老爷去了。
齐秋行见齐阶和余老爷一前一后的出门,扭过头对身后的白砚川笑了笑说道:“事情进展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