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17:43,顾珩远又询问了下谢念婉,在她委婉表示顺着桐桐的意思后,顾珩远才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行。”
说完顾珩远直接去厨房的冰箱翻看起了菜品,傅明岑在他身后追着说:
“不是,你要自己做吗?我的意思是订餐啊。”
语气十分震惊,顾珩远远远的声音传过来:
“外面的不健康。”
其实倒也不是,他只是单纯想做给谢念婉吃。
而傅明岑石化了一秒,转而隐隐猜出什么,勾起个笑容,意味不明着感慨了句:
“不愧是学医的,就是认真。”
谢念婉也没想到顾珩远会自己下厨,正想进去帮忙时桐桐又拿她当人形抱枕,拉着坐到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嘴里还念念有词:
“姐姐,你就在这陪我看电视吧,明岑哥哥不跟我玩,你和我玩。”
“那……好吧。”
最后是傅明岑这个主人进去指点迷津了几次,不然顾珩远找不到操作的空间,没过多久三菜一汤就依次端上了桌。
傅明岑撑着下巴,懒懒抬眸,十分捧场:
“刀工不错啊兄弟,一看就是手术刀没白拿。”
顾珩远没理话茬,菜又不是做给他吃的,另问了句:“你爸妈这段时间不回家?”
“不回。”
果然全世界的富N代都有双忙得要命的爹妈。
圆桌上,汤是秋梨番鸭汤,剩下的菜是不知名的清蒸鱼,烧九节虾,咖喱牛腩和炒黄心菜。
看得出来有在用有限的食材发挥出最大的表现了,谢念婉想,为了桐桐这个大侄子顾珩远还真是用了心。
桌上桐桐已经急不可待地动了筷,顾珩远还给谢念婉打了一碗汤,眸光暗含期待地问:
“你尝尝。”
“唔……”谢念婉喝了口,点赞:“好喝。”
只有另一边的傅明岑是意兴阑珊的,他颇有些百无聊赖地玩着筷子,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和桐桐谁年纪更小。
难得和谐了一回,直到谢念婉夹了块鱼肉囫囵吞枣了一下,然后就悲剧地发现,喉口刺痛,卡鱼刺了!
她默默在心底泪流满面,想着可千万不能这么丢人啊,于是急急吞了好几口米饭。
结果发现鱼刺还是很□□地卡在那里。
“……”
顾珩远见她光吃饭不吃菜,正想给她再添一点时,谢念婉抬起头,一双杏花眼盈润着:
“我被鱼刺卡住了。”
语气很低,有点不好意思,和一只惴惴不安的小兽一样。
顾珩远先是心底一软,不知名的心疼涌上来,随即又皱眉,像在替她也疼着:
“卡刺了?”
他走到谢念婉身边,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自己找傅明岑要过医药箱后,招呼来桐桐:
“孟思桐你先别吃了,过来给我照着。”
傅明岑拦住,过来自荐:
“他一个小孩手拿不稳,我来吧。”
顾珩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那眸光里隐隐的提防,让傅明岑不觉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陷在爱情里的人就是可悲,生怕失去,生怕不被爱,也真是闲得慌。
不像他,他才不会把自己置身于这么被动的位置,才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时时刻刻都要提防。
没有言语,傅明岑打开手电筒,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顾珩远轻声安抚着谢念婉:
“你张大下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夹出来。”
谢念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顾珩远,又看看拿着手电筒吊儿郎当站在边上的傅明岑,目光里带着些纯粹的迷茫。
惹得顾珩远再次放柔了语气:
“你别怕,一会就好。”
谢念婉听着什么感受不知道,反正傅明岑是听得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要是哪天他也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第一个就要先扇自己两巴掌。
谢念婉乖乖地张嘴,任由顾珩远用工具压住她的舌根,这种滋味其实很不好受,口水一阵阵反上来,她费力地吞咽着。
目光因为难受而四处游离着,直到对上傅明岑那双揶揄的眸子,她顿时连口水都忘记吞了。
“……”怎么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年头吃个鱼还能被卡到,谢念婉欲哭无泪。
好在顾珩远看了看就找到了冒头的鱼刺,他一只手掐着谢念婉的下巴,一只手抬着镊子找角度。
他费心于取刺,自然没看到谢念婉那晕红了的眼尾,如雪中寒梅般,是多么旖旎的画面。
起码傅明岑拿着手电筒的手痒了一瞬。
可惜触碰不到,这让他隐隐烦躁。
五分钟后,顾珩远用镊子夹出鱼刺,松了口气后有些责怪:
“傅明岑你家买的什么破鱼,竟然还有小刺。”
“……?”傅明岑挑了下眉。
靠,这下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