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最好的脱身时机!
谢念婉顾不得太多直接去拧门,慌乱中有什么掉落也恍然未觉,将门一开直接跑到前台,喘着气求救:
“有人要侵犯我,帮我报警!”
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吓得前台以为发生了什么犯罪案件,手足无措地去报警,这时后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像被惹怒的野兽。
不好。
果不其然是franz,他睁着通红的眼睛,紧紧攥拳踉跄着走过来,那双满是怒火的眼正紧锁着谢念婉。
“bichi——”
他远远就怒骂了一声,然后冲过来,谢念婉慌乱去躲,在他即将迎面过来时又喷了他一脸辣椒水。
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在franz蜷缩在地捂眼哀嚎时,警笛也过来了。
这里是市中心的位置,出警相当快,当坐上警车,来到警察局后,谢念婉已经准备好了措辞,她先发制人:
“他想要侵犯我!我…我……”说到后面谢念婉假装呜咽两声蒙混过去。
心脏砰砰还在剧响,极速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有些迷离。
一种死里逃生的欢喜,裹挟着紧绷的痛楚攻击着她,一片混乱里,谢念婉想到录音笔,她立马回神,抬手去看。
只是下一秒,袖里空空如也的现状令她心跳漏拍。
录音笔呢?录音笔哪去了?
这时有空复盘的谢念婉才想到之前开门时的掉落声,那时候太着急了没察觉,现在却清晰地像一个质问:
为什么这么粗心大意,连这么重要的物证都丢了!
不行,她得回去一趟,刚要起身警察问她:
“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行,现在还不能回去,起码得把笔录做完,谢念婉只得强行冷静着,去将那些不堪的回忆表达成语句:
“他用手掐我,还骂我贱人,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想房间里有监控,你们可以查看一下。”
卧室监控不一定有,但是外间肯定有。
更何况franz从房间跑出来怒骂的姿态太像追凶,几乎不用自己自证就足够明显。
而franz被押在隔壁,审问谢念婉的警察有些为难,刚好另一名警察调完监控回来,发现事实确实是那样。
他们出去好像打了个电话,回来对谢念婉说:
“因为对方是外国人,我们给总部打了电话,总部问了大使馆,说让这边自己解决,我们决定开一个罚款证明书,那边也接受赔偿。”
谢念婉一听,心沉到海底,她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就罚款就完了?他要侵犯我,起码把他拘留起来啊!”
警察坐回去,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对方也解释了,喝酒喝多了一时冲动,愿意多花点钱赔偿,你们私底下看看能不能达成调解,不能的话,你这边准备材料直接走法律程序是可以的。”
谢念婉看着警察和稀泥的架势,心凉的不能再凉,原来只要对方是个外国人,就可以拥有特权,侵犯了别人也可以被豁免。
“……”如有棉花卡在喉咙,谢念婉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能在这里就拘留franz,她无疑会遭到猛烈的报复。
她错估了执法机关的严谨性,眼下唯一的路,或许就是整理材料去起诉,可是一个警务机关就对外国人宽松处理,起诉又真的能好到哪里去吗。
这一刻谢念婉几乎是无望地想要流泪,她听见franz在隔壁用流畅的中文说着幽默的话语,赢来警察的笑声,而自己却深陷泥沼。
这时,门被拧开,走进来脚步声,警察起身疑惑地问:
“你是?”
“我是她朋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念婉睁着酸胀的眼抬眸,见是傅明岑,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气场。
千千万万人里,只有他有这样的气定神闲。
而谢念婉看着他走过来,抬手向自己展示了一个7cm的,袖珍的小玩意儿。
“你的录音笔?”
谢念婉看到那个录音笔在他手中,就像漫天黑暗里终于瞧见点微光般,她点了点头:
“是我的。”
不过傅明岑倒没急着物归原主,只是打量着谢念婉,啧了一声,叹息着:
“想要吗?想要就求我。”
说着近乎残忍的语句,他倾身过来,好看又凌厉的眸斜乜着谢念婉,笑得怜悯:
“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然后来向我求助吧。”
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帮助。
他的地位与身家,有多少人振臂散金都想求一个阔绰的施舍。
为什么偏偏你谢念婉要不知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