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婉在人群中看见了江渐满。
“小满哥！”
她推着行李一路飞奔，一见面，直接给江渐满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江渐满拍拍她的头，示意她松手。
林婉后知后觉地羞涩，想起他们已经不是幼时的玩伴，而是有着婚约的成年男女。
“累了吧？”江渐满接过她的行李箱。
“还好。”林婉伸了个懒腰，笑道，“头等的飞机餐也一般，不过我还是都吃完了。”
“节约粮食？”江渐满笑着问。
“对！”
“走吧，送你回家。”江渐满问她，“林叔给你买的房子在哪儿？”
“就在学校附近。”林婉低头翻手机，“具体地址我忘了，等我看看……”
他们打车到一栋高档公寓楼下，林婉主动付了车费。
“这里离学校确实很近，你上学可以走着去，差不多10分钟就能到。”
“这么好，那早上可以多睡会儿了。”林婉笑笑，“我爸果然没骗我。”
林振杰早就派人安排好了装修和家具等等，林婉离家前拿了钥匙，只需拎包入住。
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林婉高兴着和林振杰打电话，“爸，我到家了。嗯，小满哥接我来的。你装修得还不错嘛，一点也不老气，这个礼物我很满意，谢谢爸。”
江渐满在一旁默默替林婉整理行李箱。
挂下电话，林婉小跑到江渐满身边，跪到行李箱旁，翻出一个盒子递给江渐满。
“小满哥，这是给你的礼物。”
“嗯？”江渐满视线下移到她裙边，“别跪地上，凉。”
“哦。”林婉不理他的话，“你先打开看看。”
林婉还特意给盒子包了彩纸，从外观看，看不出来是什么。
江渐满盘腿坐下，小心翼翼地扯掉蝴蝶结，一层一层拆开包装。
“……手机？”江渐满看向林婉。
林婉点头，“最新款的！和我的一样，现在大家都开始用智能手机了，我想你那个诺基亚也用很久了，该换一个了。”
“而且你也没有微信，我平时想联系你都不方便，用这个就好啦。”
“……这个，多少钱？”
林婉立刻摆手，“哎呀不贵的，真的，我就是想送你个礼物，就算……庆祝你考上研究生？”
江渐满觉得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半晌，他扬起一个笑容，“谢谢。”
“一会儿收拾完行李，我请你去吃饭吧。”江渐满说，“我最近做家教，有一家人给的课时费很多，挣了些钱。”
“好啊。”林婉想了想说，“但是……小满哥，其实我更想吃你做的，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了。”
“好，哪天有时间再来给你做，今天我们先——”
“对了小满哥，你住哪里呀？住学校吗？”
“没有，宿舍现在不开，我在附近租了房子。”
“离这儿近吗？”林婉问，“我能去看看吗？”
江渐满犹豫片刻，“可以，但我那儿……条件不太好，是老房子。”
“没事的。”林婉笑笑，“小时候又不是没住过。”
大概收拾好行李，江渐满又陪林婉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带她在附近转了转熟悉环境，回到“梧桐里”已经七点多。
林婉环顾楼道，觉得这儿也没她想象中差。小时候她去江渐满家玩，都能在红砖筒子楼里乱窜。
楼道里的灯不太好使，江渐满用力拍了两下手，灯一亮，李子恒像只小狗似的蹲在门口。
还是挂了彩的狗。
林婉被吓得往江渐满身后躲。
“李子恒？你在这儿——你不是说今天要送那个女生回家？”
李子恒可怜兮兮地抬头，“江哥……”
江渐满叹气，“算了，先进来吧。”
“哦……”李子恒瘸着起身，又注意到林婉，“这是……”
“我老家的妹妹。”
李子恒蔫头蔫脑地打招呼，“你好。”
林婉有些怕他，只是点点头。
“我哥又去上班了？”
“嗯。”江渐满走到电视旁，弯腰开抽屉，“你先坐沙发上，家里还有药。”
他又转头和林婉介绍，“他是和我合租室友的弟弟，叫李子恒。”
李子恒朝林婉抬了下手。
“你好，我叫林婉。”
江渐满听得出来林婉声音里的怯生，低声同她道，“你别怕他，他人不坏。”
“好……”
李子恒伤的不轻，腿上胳膊上脸上都是伤。
“和人打架打的？”江渐满问。
“不是。”李子恒指指腿上的伤，“这儿是摔的。”
“为什么打架？”
“还是上次追我那伙人呗，上次没追上我，又来学校门口堵我了，害得我都没能送陈晶晶回家！她肯定生我气了。”李子恒气鼓鼓的。
碘伏一碰上胳膊，他又嚎叫，“诶诶诶江哥！求你了！轻点！”
“那他们又为什么非要追你？”
李子恒扁扁嘴，“那得从上个月说起。那几个人是隔壁职高的，上次我碰见他们管我们学校几个学生要钱，我看不过去，就拦住他们了，结果他们就记仇盯上我了，这都几次了，真服了。”
“见义勇为。”林婉突然说，“你很厉害啊。”
“啊？”李子恒本来想说早知道他就不该管那破事，这下不好意思了。他摸摸后颈，“也没有多厉害……”
江渐满：“这次打架受伤，别跟你哥说。”
“为什么？”
“他上班已经很忙了，他会担心你。”
“哦。”李子恒垂眼。他也知道自己总给李冉惹麻烦。
想到这儿，他鼻头就酸了，“有点想我哥了……”
“他今天也是在X-club吗？”
“对。”
“我们去找他吧！”
江渐满：“……”
“我就在台下看看他，我们可以从后门溜进去，我以前这么干过的。”
林婉一听，凑过来问，“去哪儿？酒吧吗？”
“对，我哥在酒吧驻唱的，他唱歌可好听了。”
“这么酷，我还没去过酒吧，那咱去吧！”
“江哥！”
“小满哥！”
江渐满：“……”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凑到一起，还真是不好管。
“……去看他可以，但是要走正门。”
“我没钱嘛。”李子恒撅嘴。
林婉：“我有啊！”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拉着江渐满出门了。他们随便吃了点路边摊，然后一路奔往X-club。
场内音乐声很燥，林婉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吵，打手语问江渐满有没有觉得耳朵不舒服。
江渐满同她比了个“没事”。
李子恒努力往前挤，踮着脚往里看，还觉得奇怪，“怎么光有伴奏，没人唱啊？中场休息了？”
人群中央一片嘈杂。
“你个男狐狸精！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姐，肯定是误会，误会，您冷静……”
“赵平！带小丁走！”
拨开人群的一瞬间，李子恒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打起来了？！！
“哥！”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李冉一见他，简直头晕，“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回家。”
“不是哥，这儿怎么回事啊！”
女人死命拽着丁晨辉不放，陈爽也上来帮忙按着他，场面一度混乱。
李冉这时候根本顾不上李子恒，又挡在丁晨辉身前，“爽姐，咱们一起工作这么久了，你知道小丁不是这样的。”
“你又算什么东西！”女人气红了眼，又扬起巴掌。
“李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