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
“没必要。”本田菊的瞳孔闪过几丝冷光,“你确实是有些狂傲了。”
“本田菊,你要反抗我吗?”男人重新问。
“确实如此。”
他说,不顾男人勃然大怒的神色。连他养的狗都不听话了,居然要咬主人了?
阿尔弗雷德一向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情绪如此激烈的样子。
无论发生什么,总是一副冷静到了极点的态度,哪怕下一秒洲/际/导/弹真的打到了他的国/度,他也会笑盈盈的按着按钮,用成百上千的导/弹发射到敢向他发射导/弹的国度,把那边土地轰炸到变成渣子一片。
尤其是在重大事件发生期间,如此剧烈的变化让其他国/家看到的话,他觉得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
“仅按我的个人意愿,请不要上升到其他地方。”身材矮小的青年补充。
“目前看来,是这样,我需要保护她,不被你杀/死。”
“我杀她干什么?我杀她干什么!”他抓狂的挠着头发,“我想杀她的话,她就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要不是在盛怒之中,还记得控制力道,阿桃早就被他弄死了,还是死/法非常惨烈的那种。
“你们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要反抗我。”
青年的瞳孔紧缩成一道冷线,千千万万个刀片从里面射出。
阿桃摇摇手,自己一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安东,马蒂。”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到她身后。
“区区一个女人?你在贬低我是吧,那么喜欢上我的你又算什么呢?”她摸摸自己的屁股,动用系统的能力,把伤口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到现在还是不会给女人尊严是吧。”
“嗡”的一声,阿尔弗雷德非常狼狈的躲过她这一拳。
速度太快了,简直就像是瞬移。
拳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凿下,还是把那张脸打肿了些,划过眼角,皮肤开裂。
阿桃又高高的抬起腿劈头给他一脚,他晃神了,没反应过来,把人踹到了地上,于是他的头发被吹成鸡窝。
“你们男人不知道高傲自大个什么劲,只能欺负女人是吧?”她不屑的翘起二郎腿。
“你/他/妈的!”他就骂脏话。
“我说你他/大/爷的!!!骂什么的!”
“你得意忘形了?是啊,我承认你身为两极的一端,确实有实力,也有能力站在霸/主地位上。但是,我呢,我一直在超级大国之间被转手,比如第一代的安东尼奥,和第二代的亚瑟,现在你是第三代。”
“可是我之前告诫过你千百遍,我说骄傲使人膨胀,我没教育好你是吧?你年龄最小,性格也伪装的比较好,每天黏着我,所以我最宠你。”
“亚瑟他们也溺爱你,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了是吗?”
“你膨不膨胀,其实跟我没关系,你越是膨胀,对红色越有好处,”她说,“我一直对你耳提面命,说起码要做到给女性的尊重,还是那种挥着大棒给你一个甜枣的那种,说了起码几百年了吧,你有听过吗?”
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
阿桃大声吼着:“给我滚过来!”按他之前吼她的语调。
“上次你用这么高的声调吼我的时候,还是在抗/美/援/朝,啊,也就是二十年之前。”
青年走过来,眼睛盯着她,就是不说话。
“犟我是吧。”双方都冒出了杀气腾腾的凶意。
“生气了。”亚瑟快被逗乐了,俨然是一副教训不听话的狗狗的场面。
“上次生这么大的气,还是在……喔,二/战,骂他为什么不出战。”
“闭嘴,亚瑟。”阿尔弗雷德开口。
他冷漠无比的说,“我刚才掐了你脖子,是我不对。你掐回来。”
“好啊。”
女人就揪着他脖子,卡在喉咙那里。
尽管如此,还是一幅不理人的姿态。
表情很是平静,只有蓝眼睛勾勾的看着她,宛如大海深处的海水被风暴搅动,形成联系天际的升天大漩涡。
“阿尔弗雷德,你踩着既是父/国还是母/国的亚瑟上位,刚开始亚瑟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付他,把他剥/削到一滴血也扎不出来,还有来夺取我,对兄长和养父的女人,”
“就要她吗?”
“在场的各位都是这样。”
要怪就怪亚瑟。
“把英镑狙击倒下,换成美金?”
阿桃讥诮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原住民的意识体直接用一颗钉子往他的颅骨上钻了个大洞,那个家伙我见过的,棕皮肤,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头上还有一个装饰性的长长的羽毛。”
“你怕他会永远的活下去,这样你就永远的成长不起来,于是你把他开/腔/破/肚,将腹腔按他们原始的方法刺到尖锐的石头上,肠子流的到处都是,把他的腿切成一段一段,甚至把他的血/肉磨成沫子,直到确定他不会复活之后才满意的笑了。”
阿尔弗雷德气息不稳。
马修对此没有意外。
“我知道你们没有伦/理/道/德,可是你们也不能目中无人到了这种程度。”
“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有俄狄浦斯情结,弗洛伊德虽然没有科学实验证明他的系统理论,但是我觉得七成以上的男人小时候都会喜欢母亲,指的是偏向于情人的情爱,他们找的女人也会和妈妈身上的特点像,毕竟是从母亲肚子出来的,不论男女,自然而然都会有对妈妈有依赖感。”
“我也很喜欢我妈妈。很喜欢。”
“亚瑟给不了你过多的母爱,你就从我这边找是吗?亲爱的小狗。”
“不论男女都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我也经历过母系社会,据我的观察来看母系社会确实比父系社会的社会情况更加稳定。”
一些人开始倒吸气。母系社会存在的时候,肯定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是男人割断了母亲和孩子的关系,他们有财产和婚姻来绑架他们,毕竟孩子确实是母亲的骨肉,是可以肯定的,男人没有生娃的能力,他只能提供。”
“孩子们会更亲近母亲,谁也没法改变。”
“男人比女人更加卑/劣和自/私,独/占欲太强了。”
“母亲会有更加包容的爱,这种爱是大爱。所以我愿意说女人比男人伟大多了。”
“我更愿意说,这种大爱和宗/教上的,提倡的无差别的人类爱没有什么差别。圣母和圣子同样都是受难的形象,但是,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
“即使有圣母经又如何?”
“没有女人,男人就是一堆狗/屎。”
“没有男人,世界的纷争可以减少一大部分。”
“我一直因为我是女人而骄傲,尽管我知道,现在是父/权和男/权社会,我们一直都遭受着明面或者暗里的歧视,男人们吃尽了女人身上的红利,还要去贬低她们。他们在害怕她们。”
他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一直在为女性做运动。”有好几次,街头游行的人群当中,领头的就有她。
“在华/夏皇/宫里就有啦。”她挺起胸部,“虽然皇/宫是父/权和男/权制体现到了极点的地方,可是我还是给姐姐妹妹们宣传。”
“当然我试图在皇宫里面掀起过女/性/主/义运动,最后失败了,因为华/夏女性在皇/宫里上升的途径非常单一,只能依靠皇帝,自下而上是行不通的。”
阿尔弗雷德感觉,这家伙直接伸出了一个透明的,有力的拳头,又把他乱砸了一顿。
“西方的环境好一些,最起码不会说什么牝鸡司晨,说妇女窃权乱政,看见这个字了吗?叫做窃。”
“窃是什么?为什么在漫长的封建王朝过程中,出现过少有几次女性当政的现象,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说外戚干政。”
“什么是外?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呗。什么又是内呢?皇太后依靠自己的父兄帮助处理朝政,形成外戚专权。”
“听起来太可悲了是吧。”
“你暗地里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给伊万传消息,”他换了个话题。
“不然呢?”
“中/苏交恶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在访华了。”
“我还知道,你收集了我、伊万的消息,只送给王耀。”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如果我是你,我当然也会在交恶的时候当中插一脚。”
“苏/联对新/中/国的工业体系全面建成确实具有极大的功劳,而你,是把我们的工业体系推向一个更精深的程度。”
“但是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苏/联想控制我们,美/利/坚亦然。”
“祖国对你们是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们是什么态度。”
她说的是祖国,不是王耀。
“我一直在避免和你聊这种话题,大家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这样讨论双方的观念完全没有意义。”②
“谁也说服不了双方的辩论,有什么可辩的呢,”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只会白白浪费对方的口水。”③
他的态度开始软和了,毕竟阿桃说了一大堆,还是有一点切中了要害。
阿尔弗雷德确实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那种爱就像天上的太阳,平等的对待每个人,散播到了各个地方。
这家伙……他想,怎么会笑得比原野上的烈阳还灿烂盛大啊。
小豆丁阿尔很少听亚瑟他们口里讲过她的事,第一次知道还是安东尼奥不小心和亚瑟说漏了嘴。
即使是暴怒中的亚瑟,一听她的名字,也会很快的安静下来,和其他人平和的聊天。
究竟是谁?
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
啊,终于看到了,好小一只。
“走了嘛!”她鬼鬼祟祟的观察了半天,滑稽地钻出草丛,头顶上还顶着草叶子。
好可爱……
小豆丁阿尔弗雷德感觉胸膛一痛,宛如被箭头深深射中了,滋腻的黑色蔓芽在快速生长。
太阳……永远会燃烧自己的太阳,会固定的出现在天上。
安静的时候也像月亮。
其实本质上是十分忧郁的姑娘,她单独在一旁的时候会发呆。
低下头,睫毛微微动着,遮住会说话的眼睛,整个人环绕着寂寥无人的气息。
一看到他出现,眼眸中出现了星星,会跳跃的星星,“崽崽——”飞奔过来。
什么嘛,这家伙明明是宇宙。
他不讨厌她去抱他,被举高高,被亲亲。
被看成小孩子也无所谓。
无论他们多坏,她都装作不知道,无论他们多好,也不会多获得一句夸奖。
决定了,要把她从亚瑟那里抢过来。
她是玩具也好,玩伴也好,总会待在他身边,总会给她找个位置的。
所以,要长大。
要尽快的长大。
“……”女人松手,她本来也没有很用力的卡住他的脖子。
就像他也没有真的失手把她掐/死。
“阿尔弗雷德……”她沉默了,两个人近的都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阿桃把头抬起来,最终还是说,“你一直都是一个怕孤独的孩子。”
哭喊着孤独孤独,lonely,lonely的小豆丁,在她怀里抽泣。
一但烙下执念的烙印就无法回头,宽恕我吧,宽恕连大爱都无法抹去的责罚。
赐予卑劣的人爱情吧。
我会等在你身边无声地歌唱直到早晨来临。
所以,请给我,连大爱都无法抹去的爱情。
为什么长不大?!
为什么!
“其实呢……我和未来的你生过孩子。”
“哈?!!”一群人抓狂了。
阿尔弗雷德的瞳孔在剧烈缩小又放大。
“我们的孩子。”
不喜欢外露于他人面前情感的青年,居然哭了。
他的眼泪流个不停,却是笑着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接连不断的落下。
“我们的孩子。”男人把女人紧紧的搂住,两个人要成一体。
“等等!”气急败坏的亚瑟大声说,“你这家伙和她求过婚了吗就有孩子!”
“这么多人里她接受求婚的就我和王耀!”
“但是你们没孩子。”拿手掌擦擦眼泪,阿尔弗雷德没问什么。
“我对这个孩子一开始是极度厌恶的,看着我的肚子就要把他抓出来,捣碎了,随便扔到一个地方去,看着我日益加大的肚子就很狂躁,胎儿对我来说就是寄生虫,无耻的东西,吸收我的养分为生,他们在母体里哪里都能存活,长在眼睛里也行。子宫是为了保护母体的,我没有母爱。”
“他们说怀上了就会有,我知道我很爱阿尔弗雷德,但是不能爱屋及乌的喜欢它。”
“嗯,我知道。”青年亲亲她,“抗/美的时候我以为你坏啦。”
“所以什么也没有说,还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阿桃摸摸他耀眼的金发,“其实,越到现代,我怀上的机率就大。”
意识体确实和普通人之间有隔阂,但是总会有意外的。
“我在梦里有过亚瑟的孩子,被基尔和路德弄掉了,准确来说,是掉的。”
“因为我之前一直在本田那里,他们以为是本田菊的。”
亚瑟就暴怒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砰的一声,盛怒之下的男人直接一拳把桌子打爆了,那桌子有三英尺厚,受冲击力最强的地方,甚至都出现了空洞。
还把地面捶出来一个巨坑。
大量碎沫朝他们冲击过来,阿尔弗雷德下意识的把她护着。
没人去劝架,众人分散在两边,看着亚瑟又一拳下去。
掉了,当然是做的时候做掉的。
路德维希鼻青脸肿。
“叫基尔伯特给老子滚进来!!!!!”
狮子狂怒地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道。
“不是真实的,”阿桃说,“我都说了是梦。”
“鬼知道这个梦是平行空间还是什么,”亚瑟真的想杀了他们。
梦里也被那样对待,也是不行的,想想怒火又冲心。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即使知道这件事不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感觉到内心一揪。
在梦里也会做这种令人害怕的到极点的梦。
他们……她是被伤害到了极点。
这么恐惧他们。
“好了好了,冷静冷静。”
“那个梦里是在法/国时候的事。”
弗朗西斯就惊愕失色,“我不知道,估计是维希的我能知道。”
“有许多人看的小说,女主分别给男主们各生了一个孩子,看上去是幸福圆满的结局,其实非常的摧残她的身体。凡是亲自生过孩子的人都不会觉得生孩子的瞬间那是幸福的,那是惩罚。”
“没关系的宝宝,”阿尔弗雷德说,“只要是你的孩子,不管父亲是谁,我都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看。”
“所以我只生了两个,一个你的,一个王耀的。”
“够了够了。宝宝辛苦了。”
“虽然很讨厌生孩子,但是想想,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们,孩子们拥有你们的体质,倒是可以……”
“别说了。”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泣不成声。
金毛看她的眼神无比炙热,叫她头皮发麻。
“没有什么事是没有和你更好的啦!打架也可以哦,反正都是一天就和好,要不就是我来哄你。”
大狗狗的威力直接把她全身舔了一遍又一遍。
舔的那叫一个啪嗒啪嗒响。
“我不是狗崽子!”奶狗哼唧着。
“那你是谁?”
“……呃,你的甜甜圈?你的宝贝?”
“走开啦!”
“咬痛你啦宝宝,对不起。”他想想,伸出舌头去舔。
“舔舔就不痛了宝宝……”
“我说你是狗崽子,你还不承认!!!”
还有一些人要找蓝色方,奇怪的是,怎么找都找不见。
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尔弗雷德那栏迅速飙升。
“哇哦,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个女人怎么做到的,红色那个后面的名字也是她。”
他支支吾吾,“我猜也是。”
躲闪的眼神突然一变,“宝宝,你是不是还去玩什么……嗯……”
系统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链接上了上一个,开始吹口哨。
口哨声刺激到了阿尔弗雷德。
“别吹了好吗?”
“看不出来啊,居然这么聪明。”
“为了任务没有底线了是吗?”
男人们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被他们笑了……
好丢脸……
小姑娘呜呜嘤嘤的。
“乖乖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