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瞟了他一样,好似明白过来,道:“你拿我试毒呢?”
天大的冤枉啊。
贺北时捂住脆弱的心脏,满目悲伤,道:“星星,我把西瓜正中间第一口留给你,你却如此恶意揣摩我……”
元星闭上了嘴,不想说话。
那日带着贺北时从医院离开时,他让医生给开了不少药,偏偏某人仗着皮糙肉厚每次都不好好涂药,积攒下来,家里这些零散的瓶瓶罐罐都能装满一个小药箱了。
方才山上被贺北时抱着打滚,他的胳膊也被石子刮伤了。
这是一件说出去非常离谱的事情,元星本人处事谨慎,鲜少出乱,但每次,只要某个自诩保护他的人出现,身上非得受点伤不可。
元星用棉签往自己胳膊肘处涂药,贺北时英俊张扬的帅脸凑了过来,满目期待的望着他,道:“星星,我也受伤了。”
元星把剩下的半包棉签纱布推过去,道:“药都在这呢。”
贺北时不满的撇嘴,又要叫他星星,但星星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只好暂时闭上嘴巴。
推销打的电话,元星刚接两秒就挂掉了。
挂断电话后,高冷的人依旧没有多看他一眼。
贺北时很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气冲冲的拿起棉纱布往上面倒药水,毫不留情的朝膝盖处怼了过去。
整个人直接倒吸一口冷气,眼角的泪花泛了出来。
“星星……”贺北时痛苦的倒了下去。
眼见他的下巴要嗑在石桌上了,元星抬手托住,非常不理解,道:“之前受那么重的伤也不见你找我帮忙,这次伤在膝盖上你抬手就能碰到,怎么还赖上我了。”
“不一样,”贺北时说。
“哪里不一样?”元星问他。
贺北时道:“你那个时候把我当陌生人防,都不愿意跟我多说话,我每次找你都要花好大的勇气。”
元星道:“还真看不出来。”
贺北时笑了笑,道:“现在我们都是睡过一个被窝的人了,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而且你对我知根知底,要是我做了什么坏事,那你就去网上爆料我呗,大家都会给你讨公道的。”
他取了一块新纱布,低声道:“厚脸皮。”
渐入正午,哪怕在树荫下也开始感到热了,元星抹掉额头的汗水,低头小心地替贺北时清理膝盖上伤口。
被照顾的人很自觉,一面拿手替他扇了扇风,一面举着西瓜递到嘴边。
他说不用这样,但这人不依不饶,一口一个星星的喊着,把人喊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今天两人穿的都是短裤,他们几乎每日穿的衣服都很像。
贺北时没有手机,看不了天气预报,所以每日清早起床后,看院子里洗漱的人穿什么。
他再偷偷摸摸的溜进房间,在元星的衣柜里翻找,势必要找出类似的衣服才肯罢休。
小院里也没有洗衣机,但好在夏天的衣服容易洗。
不过若是仔细看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是能发现区别的。贺北时穿的的衣服上永远有白色的洗衣粉残留。
元星抬手点了点他裤子上的痕迹,道:“没洗干净。”
贺北时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道:“昨天洗衣服太晚了,院子里的灯光没那么亮,我明天白天洗一定能洗干净。”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他穿过的衣服元星都不会再穿了,本以为是星星大度,没想到是嫌弃啊。
贺北时又有些不高兴。
这里的条件太不好了,不如城里的房子,衣服往洗衣机一扔,在里面卷啊缠啊绕啊,甚至都不用晾晒,直接烘干可以穿上身了。
“明天我帮你洗吧。”元星说。
贺北时又变得很高兴,额头的细汗都好像发着光一样,先是使劲点头,但看到他细白的手,又摇了摇头,道:“星星,不用了,你教我怎么洗就好,我能学会的。”
他诧异的抬头,显然没想到娇生惯养的二少爷竟然会拒绝。
贺北时道:“我好歹比你大两岁呢,怎么能总让你照顾我。”
也是。
元星一脸认同,贺北时这些日子好清闲,吃喝不愁,看得叫人嫉妒。
腿上消毒简单包扎完,把东西收拾好,站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不对,低头看了一眼,目光中蕴含着很大的困惑。
贺北时摸了摸脸颊,笑道:“帅呆了?”
元星缓慢的晃着脑袋,问道:“贺北时,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年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