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腓力二世即将亲自前往朴次茅斯的消息传来,英格兰宫廷顿时陷入两难——这位手握天主教世界权柄的西班牙君主若真在朴次茅斯靠岸,该以何种礼仪相待?枢密院彻夜争论:是铺开红毯迎接这位曾经的联姻对象,还是暗中调集舰队防范不测?】
【虽然最终西班牙舰队绕过英吉利海峡直抵尼德兰,但宗教改革的裂痕已无法弥合。联姻谈判的破裂、西班牙对新教起义的血腥镇压无不使得西班牙和英格兰的嫌隙增大,只等达到一个临界点就彻底爆发。】
【1568年末,当五艘西班牙护卫舰满载着送给阿尔瓦公爵的军饷被迫驶入英格兰南部的法尔茅斯与普利茅斯避风时,伊丽莎白立刻下令扣住这些船。】
【她狡诈地宣称这些资金并不属于腓力二世,而是属于热那亚的银行家,她将其占为己有,并宣称自己会在支付利息的前提下自由使用这笔钱款。】
贵族们惊讶地看着这些操作,竟然还能这样做,这真的是借款吗?这分明就是公开劫掠!伊丽莎白公主未免太猛了吧,她怎么敢和西班牙撕破脸。
【接到警报的阿尔瓦公爵立即展开反击,迅速查封了安特卫普所有英格兰商馆和货栈。伊丽莎白则针锋相对,下令没收英格兰境内所有西班牙商人的资产。这场经济战是女王与枢密院试图证明,英格兰完全有能力与西班牙这样的欧陆霸主分庭抗礼。】
亨利八世不禁捏了把冷汗:以当时英格兰的国力,真的具备与西班牙正面抗衡的资本吗?
贵族们紧张的握住了十字架,有人甚至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他们不约而同的祈祷:愿上帝保佑英格兰。
【值得玩味的是,这场剑拔弩张的对抗最终并未演变成战争,但却清晰地折射出英格兰外交政策的重大转向。塞西尔试图通过这种激进手段推进新教改革,却意外将西班牙彻底推向敌对阵营。】
【当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与法兰西王室对伊丽莎白表现出强烈敌意时,塞西尔开始担忧欧洲天主教势力可能结成反英同盟。】
亨利八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英格兰和西班牙之间没有大动干戈,但紧接着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英格兰若想彻底摆脱罗马教廷的桎梏,迟早要面对整个天主教世界的敌意。
“西班牙和法国?”他冷哼一声,不屑的想,“他们从来就不是真正的盟友,不过是因共同的信仰和利益暂时站在一起罢了。”
他看的太清楚了,欧洲的天主教势力看似强大,实则各怀鬼胎。腓力二世固然狂热,但更在意尼德兰的财富;法国王室则深陷内斗,吉斯派与王室间的裂痕早已难以弥合。
【与此同时,被囚禁在利文湖城堡十个月之久的苏格兰玛丽女王,虽已签署退位诏书使其幼子加冕为苏格兰的詹姆士六世,却成功策划了一场惊险越狱。重获自由的玛丽立即向伊丽莎白发出求援信函,为动荡的局势再添变数。】
【然而,不幸的玛丽再次遭遇惨败,被迫仓皇出逃。她一路南下,最终越过边境,进入英格兰境内的卡莱尔城堡寻求庇护。如果伊丽莎白拒绝收留她,她还可以选择前往法兰西,这个她曾经作为王后的国度。 】
【在写给伊丽莎白的信中,玛丽愤怒地控诉苏格兰叛军,并直指他们背后有英格兰的暗中支持。她甚至隐晦地警告,她的“朋友和盟友”必将出手相助——这无疑是在暗示天主教强国法兰西和西班牙。而让欧洲天主教势力借机干涉苏格兰内政是伊丽莎白所不能容忍的。】
【这时,如何处置玛丽女王是个大问题。她的特殊身份使得局势尤为复杂,自其抵达英格兰以来,北方天主教贵族频频示好,俨然是要支持玛丽女王。】
【但是伊丽莎白要是向她提供支持,势必引发苏格兰贵族的强烈反对,他们很可能以幼主詹姆斯六世为筹码倒向法国。而允许玛丽前往法国同样不可行,这位流亡女王一旦踏上法兰西的土地,必然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最后,苏格兰女王将继续被有尊严的囚禁,她将从卡莱尔转移到北约克郡的博尔顿城堡。她曾经傲慢地宣称自己坚决不走,除非把她抬过去。但多次愤怒摆脸色无果之后,最终她同意动身了。】
亨利八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呵,伊丽莎白愿意收留那个麻烦就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可这位苏格兰女王竟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明白。她在英格兰的土地上,却还妄想摆出君主的架子——她以为她是谁?一个丧国的流亡者,一个被自己臣民驱逐的失败统治者。
【英格兰宫廷随即对达恩利谋杀案展开彻查。在这场事关重大的审判中,伊丽莎白女王亲自担任最高仲裁者——这一精妙的安排暗藏玄机:若玛丽无罪,那么理论上将立即恢复她的王位;但若罪证确凿,伊丽莎白便有了充分的理由将这个烫手山芋逐出王国。】